把趙子嶽帶進書房,大天二笑道:“爺爺,你要見的人我給你帶來了。”
老人並沒說話,而是伸出左手對著他輕輕一擺。大天二很識趣的嘿嘿一笑推開門走了出去。臨走不忘給了趙子嶽一個安慰的眼神。
老人在心無旁貸的寫著字,趙子嶽也不打擾。而是轉身環視四周。迎麵牆上兩個潑墨大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製怒!兩個大字在牆壁上呼之欲出。看著這兩個大字,就連趙子嶽這種水平的家夥都感到這兩個字肯定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然不會有這樣的氣勢。
微微轉身,一個大大的‘靜’字又吸引力他的目光。因為這一個靜是楷體字。靜靜地窩在那裏,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坐。”老人說道。眼睛還是沒離開桌子上的宣紙和毛筆。
趙子嶽很是很是識趣的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可是,就在這時,他感到了一股殺氣。這股殺氣強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不知什麼時候,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出現在楊司令的身旁。佝僂著身子。殺氣是從駝背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不要緊張,年青人。”楊司令擺手道。終於寫完了。長出了一口氣,抬起眼睛望向趙子嶽。
趙子嶽心中一驚,這種眼神好熟悉!對了,這種眼神他從老叫花子的眼中也見到過。那是一種曾經滄海的平靜。從一個泥腿子成為現在手握軍權萬人之上的上位者。老人可謂曆經風雨磨難,可是,一個從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人竟然會有這樣平靜的眼神。趙子嶽感到很是奇怪。
“他隻是保護我的侍衛。”老人說道,轉而身子微微往前一傾,笑著問道:“你叫趙子嶽?”
“是。”趙子嶽幹脆利落的回答。
老人正兒八經的端詳了他一會兒。趙子嶽微笑不語。
“聽說你是新來的大校?還是狼牙特種大隊的?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軍官證嗎?”老人問道。
趙子嶽說道:“可以。”說完從懷裏掏出軍官證就要站起來。這時,楊司令身旁的駝背老人身形一閃,來到趙子嶽麵前。冷森森的說道:“給我。”趙子嶽識趣的遞給了他。可是就在駝背老人去接軍官證的時候,趙子嶽瞥見老駝背另一手右手隻有一根手指頭,大拇指。整個手掌的四根手指頭好像是被什麼利刃齊刷刷砍斷。不由對老人多看了一眼。
老駝背麵無表情的接過軍官證,幾步走到楊司令身邊。楊司令掀開軍官證一看,愣住了。隨後哈哈一笑,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是紫鳳那丫頭的部下!真是沒想到呀!來!年青人,到這邊來坐,坐近些。咱們聊聊。”
趙子嶽一頭霧水,聽到楊司令這麼一說,有些受寵若驚,挪開屁股,在靠近楊司令的書桌不遠的一張藤條椅子上坐了下來。在沒弄透楊司令的用意前他也不好開口。
“吸煙嗎?年青人?”楊司令放下軍官證,從桌麵上拿起一盒白皮煙遞給趙子嶽。趙子嶽也不矯情,從裏麵抽出一根,掏出火機,先給楊司令點上。一旁的駝背老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大一小兩個人一時間吞雲吐霧起來。有些時候,喝酒能增進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有些時候,吸煙也能打破沉悶的氣氛。
楊司令笑道:“你不用費解。其實我是紫鳳爺爺的門生。想當年歐陽一輩叱吒軍界何等威武。可是,從紫鳳她父親那一輩,歐陽家族人才就開始凋零。索性還有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歐陽紫鳳。年紀輕輕便可以成為一代封疆大員。實在是讓老朽汗顏。”
趙子嶽也是一驚,他還是頭一次知道紫鳳姓歐陽。尼瑪這個氣質如鳳凰嘴巴如家雀的女人竟然還是複姓歐陽。
“我想紫鳳派你到香山來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任務吧?”楊司令吐出口煙霧問道。
趙子嶽略一沉思,微皺眉頭,卻沒說話。
老人自嘲的一笑,說道:“我還真忘了,這裏麵牽涉到保密守則……好了,你就當我沒問。對了,聽說你現在混黑道,和老刁小天他們都拜了把子,還在一夜之間鏟平了五龍堂?”
趙子嶽點頭道:“是的。”
楊司令看到趙子嶽神情拘謹,淡然一笑,熄滅了煙頭,指了指牆上的兩幅字問道:“如果我送給你一副字,這兩幅你會選哪一幅?”
趙子嶽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文化水平太低,隻能瞎看,欣賞不了的。”
老人搖了搖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立馬現出高大魁梧的身軀。緩步來到‘製怒’兩個大字麵前。趙子嶽也跟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