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2月1日,農曆臘月二十,晚八點一刻。
山河省,河川市,範縣,三姐酥肉麵店,店後廁所內。
禿子,瘸子,胖子。
一個喝醉了不省人事歪在廁所地上昏睡的煤老板。
“啪!”
廁所裏的聲控燈亮了。
“你倆他媽的到底會不會殺人?”禿子眯著眼睛,狠狠的吸著手裏的煙。
“殺人呢,咋也得是個技術活咧!”胖子挽了挽袖子,瞪大了眼睛對禿子說,“你還要求殺得自然一點,最好是自殺,我日你了,他一個全縣首富,一個花錢不算數的煤老板,腦子想不開了自殺?”
瘸子慢悠悠的蹲下來,輕輕拍了拍了煤老板的臉,發現對方睡得很死,幾乎一點知覺都沒有。
“機會難得了,他這個地位,我們這個身份,能在這種地方單獨遇見,比中彩票都難。”瘸子雙手比了兩個“八”,嚐試著掐了下煤老板的脖子。
“咦?這慫胖得沒脖子了?”瘸子好奇的說。
禿子有些著急,不時的看向廁所外麵。
此時是寒冬,夜裏出來吃麵的人很少,進廁所的更少,但不代表沒有人來,隻要隨便一個人進來,他們今晚的“大計”就落空了。
“行了!別耍了,趕緊想辦法!”禿子繞著煤老板轉悠了半圈,抹了抹頭上出來的汗,哆嗦著手又點了一支煙,狠吸了一口說,“總之,一個中心——他今晚必須死!兩個原則——警察不能發現咱們,他必須死的自然!”
“行球了,別在那總結了,你又不考研!”胖子蹲下,使勁拎了下煤老板,發現對方還挺重,努了半天力後,氣喘籲籲的開放。
“想想,除了自殺,咋能讓他死得自然一點。”禿子雙手叉腰,嘴裏絮絮叨叨,眼睛四處亂看,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
突然間,寫在廁所牆上的一個小廣告吸引力他的注意。
“報複,迷藥,自製手槍——聯係電話:xxxxxxx!”禿子盯著小廣告,問到,“你們說,幹這行當的,管殺人不?”
瘸子和胖子互相看了看對方,默契的點了點頭。
“技術上,應該比咱們強咧。”瘸子總結到。
“拿電話,煤老板身上有,給這慫打個電話問問。”禿子指示著瘸子,將煤老板腰間的一部手機拿了過來。
輸號,撥號,聽著嘟嘟等通話。
通了。
“喂,喂喂!你好,我是那個什麼呀,有個業務想那個那個谘詢一下你呀。
“我沒有喝多呀,我真的沒有喝多,我就是想谘詢個技術上的事情。
“我不要槍!對對對。
“我就是想問問,在這個技術上,怎麼把人弄死了,顯得自然。
“我不是神經病啊。
“你別掛,別掛,唉唉唉!”
對方掛了。 禿子看著手機上麵的彩色屏幕漸漸變暗。 “什麼素質?就這樣能幹大事?不知道分享,啊啊,算什麼英雄好漢!”禿子對著手機罵道,“還他媽讓我找盆水,自己把自己淹死,歹毒的心思,不配做好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禿兒,禿兒,你等會,你剛才說啥?”胖子打斷了禿子的發揮。 “說啥?他讓我找盆水,自己把自己…….”說到這裏,禿子的眼睛突然發出了亮光。 對呀,這貨喝醉了,洗臉時一不小心載進池子裏,淹死了!多自然! 想到這裏,禿子,瘸子和胖子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執行計劃:讓目測一百公斤,高一米八的煤老板的腦袋載進廁所洗手台池子裏淹死。 執行方案:胖子和瘸子把煤老板扶到洗手池,禿子把他的頭摁進洗手台池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