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鄭玄離開濮陽，劉鑠方才返回郡守府，便聽典韋彙報，袁術正在會客廳等候，而且心情略微有些不爽。
雖說劉鑠不在乎袁術心情如何，但現在他的確需要與袁術虛與委蛇，至少麵上的禮數仍要保持到位，否則勢必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後果。
劉鑠徑直趕往會客廳中，方才邁步走進，果然見袁術板著一張臉，心情似乎有些不爽，便趕忙拱手抱拳，笑臉相迎：
“袁將軍，您這是......”
“子明。”
袁術緩緩站起身來，橫眉冷對，凝視著劉鑠，聲音不帶有任何溫度地道：“沒想到你藏得夠深啊！”
“啊？”
劉鑠聽得有些發懵，兩道細眉微微一蹙，麵上泛起一抹極度冤枉的表情：“公路將軍，您有何話，不妨直言，鑠不明白你想表達什麼？”
袁術深吸口氣，又緩緩呼出，倒也沒有絲毫遮掩，如實相告道：“子明，你竟然革新了造紙術，而且還在東郡售賣紙張？”
劉鑠立刻明白了袁術的意思，雖說他是一個官二代、富二代，但特麼某些東西，還真不是他能搞得到的。
畢竟，東郡紙有且隻有劉鑠這裏有，而且限量供應，能不能買得到，另當別論，完全是靠運氣。
毫無疑問。
袁術沒有搞到，而且正在為此生氣。
劉鑠笑了笑，擺手示意袁術落座，輕聲安撫道：“公路將軍莫要生氣，咱們可是盟友，切莫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見劉鑠態度良好，袁術內心的怒火稍稍減弱三分，緩緩落座，輕聲道：“子明，你東郡的紙張質量，可是要比左伯紙還要高得多。”
“哪裏。”
劉鑠擺了擺手，淡然言道：“革新造紙術不過是巧合而已，畢竟東郡現在缺錢，想要憑此技藝，稍稍緩和一下財政壓力。”
“公路將軍有何想法，不妨直言，若是在下能夠辦到，自然不會拒絕，你對東郡的幫助，我劉鑠始終銘記於心。”
聽到劉鑠這樣說話，袁術內心的怒火已然消散大半：“既然子明快言快語，那麼袁某便也不藏著掖著了。”
“本將軍想法很簡單......”
言至於此，袁術身子略微往前一探，眸中閃爍出一絲精芒：“子明是否可以給我豫州供應一部分東郡紙，也讓我分一杯羹。”
“我當是何事？原來是要賣紙啊！”
劉鑠原本還以為袁術想要奪他的造紙技藝，甚至腦海裏已經想了很多理由拒絕，不曾想，對方竟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沒有下限。
看來袁術對於別人，遠比對袁紹有節製，這是典型的窩裏橫、敗家子、完美第六人表現，劉鑠當真是愛死了這樣的家夥。
“怎麼？”
袁術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劉鑠，試探性問道：“難不成，子明以為我要奪你的革新造紙術？”
劉鑠急忙搖頭擺手：“公路將軍說笑了，您怎麼能幹出此等肮髒、豐齪之事？”
袁術隻能嗬嗬了，實際上，他的確有要革新造紙術的想法，隻不過是被袁胤勸阻，生怕二人因此反目成仇，少了一個能掣肘袁紹的棋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袁術方才退而求其次，保住劉鑠的革新造紙術，僅僅隻是分一杯羹，賺點零花錢而已。
不過......
聽到“肮髒”“豐齪”兩個詞，袁術的臉依舊黑了下來，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若當真要奪劉鑠的革新造紙術，這兩個詞會毫不猶豫地扣在自己頭上。
而憑現在劉鑠的聲望，以及造紙術在儒林界的地位，毫無疑問，隻要自己真敢這麼幹，這一趟東郡之行，怕是就徹底毀了。
對於四世三公出身的袁術而已，標準的官二代、富二代，錢對他而言，遠遠沒有自己的名聲重要，尤其現在，他要繼承兄長袁基的遺誌，振興袁氏，更是如此。
呼—
袁術長出口氣，強行消化了“肮髒”“豐齪”這兩個字，追問道：“那不知子明是否願意與某合作，咱們共同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