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晶姑娘推著板車離開後,“靠自己”的楚言便十指如飛地敲打著加密電腦的鍵盤。他先用循環錄像敷衍了機房門口的乾坤監控,隨後黑進了醫院係統。
妖精醫保定點醫院的係統是聯網的,不隻有妖的資料,還有人的資料,是個龐大的數據庫,隻是查看需要權限。
楚言著實花了些時間,畢竟許久未操作,生疏了。
終於,當資料庫讀取到98%時,金晶再次推開了機房的門,跟在她身後的,還有檢驗科的人類劉付威。
劉付威高高瘦瘦的一個,白大褂裏藏了套可以連接電腦的簡易血檢儀器,他如同狙擊手組裝槍支一般,幹淨利落地把儀器組裝上,隨後向著楚言一伸手。
楚言將裝著血樣的玻璃管遞過去,然而等劉付威把玻璃管卡進儀器凹槽裏,一切準備就緒時,顯示屏上的進度依舊停留在99%。
“卡住了?”金晶姑娘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從他們進來到現在,都快十分鍾了。
時間拖得越久,越容易被乾坤係統識破。等到時候,判官是不會受到什麼實質性的處罰的,可她和劉付威很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三雙眼都緊盯著屏幕,等待走完最後那1%的進度。然而片刻後,進度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藍屏,以及一個冷冰冰的男聲:“本月第二次。”
楚言很久沒來醫院的實驗室了。
此時,他手裏拿著一管血樣,邊上站著虞淵和白則,三人站成一排聽盛喻抱著胳膊“諄諄教導”。
“第一次侵入係統已經被追蹤了,短時間內再侵入第二次,等於暴露自己的坐標。沒有反追蹤能力就不要輕易突破防線。乾坤係統並沒有你們想得那樣簡單,還連累他人。”
“他人”代表金晶和劉付威,一分鍾前剛被盛喻教育了一通,灰溜溜地回去上班了。
盛喻說完,看隻有白則點了點頭,就知道自己說了也白說。
“好了,別浪費我時間。”盛喻一伸手,“血樣。”
他戴著薄薄一層醫用手套,就像覆蓋著一層冰霜,讓人感覺或許握上去也感覺不到絲毫溫度。而他臉上的表情,更是冷得掉冰渣。
楚言卻將那一管血樣塞回虞淵手裏道:“我們可以自己查,不黑係統也能查,有的是辦法。”
盛喻鏡片後的一雙漂亮的眼看不出任何感情,他沉默片刻後也對虞淵道:“如果你們考慮的是不牽連我,那麼依我的技術根本不至於。如果是因為不信任,那麼以後也別來找我。”
楚言嗤笑一聲,又對虞淵道:“妖管司支持的幾家研究所也不是沒有經驗豐富的專家、顧問,找一、兩個過來,比對完血樣直接讓白則催眠他們消除記憶,豈不更省事?”
“我是鄭宇博士的學生,我比誰都了解那幾家研究所。”盛喻也對虞淵道,“大多數體製內的專家隻有科研能力,根本不會黑係統,拿不到乾坤數據庫的樣本資料,一切都是徒勞。還有,白則是體製內的催眠師,他的催眠都會留有印記。”
盛喻說的是對的,每個被妖管司認證的人類催眠師都會擁有一個專屬的催眠起始關鍵詞,他手心每次亮起的那道隻有被催眠者能看到的白光便是體製內給他安裝的“意念密匙”,可幫助他讓對方快速進入到視覺疲勞狀態。但催眠師自己是不知道密匙是什麼的,隻有妖管司能辨別。一旦有濫用催眠的情況,便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虞淵被楚言和盛喻夾在中間,倒也始終麵不改色。
他沒有回應任何一方,隻是直接將那一管血樣放在了三人跟前的操作台上。
“走!”他對白則道。
白則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靜默中,跟著虞淵走出了實驗室。
此時也到了下班時間,等換好衣服,拿好包,到了停車場,白則打開車門坐進去,邊熱車邊問副駕駛座上的虞淵:“留他們兩個獨處,沒事嗎?”
“嗯。”虞淵將保溫杯放進兩人中間的凹槽裏,似乎並不怎麼擔心。
“楚言會不會真的找其他專家過來?”
“他說說罷了。”虞淵淡淡道。
白則忽然覺得這句子有些熟悉,仔細想想,才記起這不正是前段時間楚言來他家,嘲虞淵時說的話嗎?
還真是記仇。
白則微微一笑,鬆刹車踩下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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