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也很正常。粉絲和明星又不是契約關係。可我當時拿到獎項,第一個想到的是她,我想象著,她在電視前為我驕傲、落淚。可前段時間我看她的小號才知道,那天晚上她根本就在看另一個人的演唱會,為他尖叫,為他瘋狂。”晉子由修長蒼白的手指卷著劇本的頁腳,“她說過,會永遠愛我、支持我的……我並不想怎麼樣,就是把她說的話當真了。”
白則聽了這話,再看看晉子由那張憂鬱氣質的臉,忽然就覺得,好像也沒什麼需要他做的工作。
白則回去後給調休一天的金晶姑娘發消息道:“他沒什麼問題,也沒有求助的意願,你們倆之間的事,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金晶姑娘拿著手機發呆了片刻,趕緊給樓白雅打了電話說要把七天年假一次性請完。
“躲債主!領導救我狗命!”
“什麼債主?欠了多少?”
“不是錢的問題,一言難盡!”
結果金晶提交假單的第二天,晉子由就出院了。
金晶得知後,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些悵然若失。以後應該都不會再有交集了吧?
當晚,她收到了祁赫的宣傳小姐姐的消息,說祁赫這兩天在外地拍戲,有招群演,問她要不要來。
她追祁赫以來,因為應援做得體麵,出圖質量好,追行程從來不打擾而得到了“私聯”的待遇。
“太好了啊啊啊我正好休年假!”
結果第二天金晶坐了飛機又坐了當地村民的車經盤山公路到達搭建了臨時攝影棚的林子外,就見著祁赫握著晉子由的手激動道:“能和前輩您合作真是三生有幸!”
晉子由有意無意地向金晶的方向瞥了眼道:“防止偷跑物料,把群演的手機都收了吧!”
——
王二麻子六歲那年得了場病,忽然就看不見了,被家裏丟到荒郊野外,結果又能“看見了”。那是五彩繽紛的“氣”,流光一般,在夜間神出鬼沒,有些藏在樹間,有些則化了動物的形,對他虎視眈眈。
王二麻子嚇得連滾帶爬地往外跑,結果半路被個道士撿了回去。道長是正一派的道士,說他開了天眼,好好修內丹,可達心定神慧的淨明境界。
王二麻子也不懂什麼境界,隻知道家裏不要他,道士願意收留他,便這樣拜了師父。
道士守著個無人的道觀,第一次給人當師父,給他取了個道號叫“玄誠”。
這幾代皇帝都想著借黃白之術得長生不老,而彼時妖禍盛行,道教備受推崇。玄誠跟著師父時不時出門開壇作法,他能看見“氣”,捉妖厲害,使徒二人名聲漸漸傳開。一日,師父被請進宮一趟,得了個天師名號,再出來,道觀也有了車馬盈門的風光。
之後,師父又收了好些徒弟,徒弟再收徒弟……玄誠雖為大師兄,但多年來,內丹與咒符也就修得平平,說到底,他留戀世俗。
師父與幾位得意門生始終是容顏不改、仙風道骨。玄誠原以為他們是修煉所致。直到偶然間撞破了他們的秘密,才尋了個借口離了道觀,自此再未回來。
他躲在深山老林裏,不問世事,也不知朝代更迭。
等這一片林子被推平了,開發什麼景點,他不得不下山時才發現,他早已經被時代拋下了。
幸而緝妖司收留了他。
他仍舊做些收妖的活兒,隻是須得按著章法來。
如今生育率低下,這一片的妖大都是老妖,隻想太太平平過日子,也不至於犯什麼大事,犯大事的,自有判官出麵。總之輪到他們處理的,多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露個臉調解幾句便過了。
隻是自從判官大人養了娃後,他們又變得繁忙起來,判官大人不過時不時元神離體過來拿些主意。
今日,他又來了,隻是這一回,拖家帶口。
玄誠看看那一看就不是人的紅毛奶娃娃,又看看奶娃娃口中一看就不是爹的人類父親,再看看判官腰間星軌中代替星玉懸浮著的那隻圓滾滾的毛氈小河豚,最終眼觀鼻鼻觀心。
“這掌門印,確是你師父的?”
玄誠點頭,判官手中那一方印章他認得,那金黃的穗子,是師父得了天師名號後才掛上的。
“你師父是什麼人?”
“道號淨明,本名胡郢,原為明朝鳳陽人,後來做了道觀觀主,嘉靖年間被封為天師。”
“如今他身在何處?”
“我走後,再未聽聞他下落。”
“那你撞破的,他生不老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玄誠猶豫了一下,偷眼看虞淵,見他麵色嚴肅,坐姿端正得好似度量這世間的準繩,這才道:
“他們生食鮫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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