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個大頭鬼!成天就知道偷懶!”老同事喝一口茶,“呸”地吐了片茶葉。
第二天,吳彪一覺醒來也忘記了他昨日帶過的四個學員,再見到“小胖子”和“小白臉”時,隻下意識地覺得他們不好惹,且惹不起,從頭到尾都態度良好。
歐月在紅燈跳綠燈時沒立刻給油門,吳彪道:“沒事,等有你喜歡的顏色再走。”
白則倒車車停歪了,吳彪道:“沒事,肯定是我線畫歪了。”
之後,吳彪將對待二人的態度泛化到了每一位學員身上,一年後,便因為零投訴和高通過率而成為了他們駕校的“服務之星”。他每次帶新學員都會說:“再快你飛不起來,也不能穿牆對不對?別急,慢慢來,安全第一,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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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塗山氏也是妖中的尊族,後來才改姓胡的。”胡蕭蕭一邊往外拿中秋回去帶的懷遠石榴、板鴨、花生一邊道,“旁係特多,但我們白狐是唯一能修煉成九尾的。”
邊說邊又塞了好些瓜果給邊上踮著腳扒著辦公桌邊緣的肉嘟嘟的小懸息:“都貢過的,吃了好。”
“那個,蕭蕭啊……外麵那個……?”
白則指的是窗外一個綠油油的氣球艇。它已經在醫院上空盤旋了半個多小時了,上麵赫然用黑體加粗寫著“胡蕭蕭我愛你”。
而更令同事們震驚的是被保安們攔在外頭的蜂擁而至的媒體和粉絲。
他們的鏡頭和目光都聚焦在醫院草坪上捧著九十九朵玫瑰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著風衣踩著長靴留著中長發,歪戴著頂禮帽,有種孔雀開屏的意味。
“我回家那會兒,有個背包客迷路了,我就給他帶了下路。”胡蕭蕭無奈道,“他當時非要謝我,硬要問我手機號,我想趕緊脫身就告訴他了。”
荒郊野外、黑燈瞎火的,趕著去祭祖的胡蕭蕭自然沒認出這個戴口罩的男人就是當紅明星謝安廷。
謝安廷是近兩年紅起來的,之前一直籍籍無名地演些配角,後來偶爾零片酬參演的電影去國外拿了獎,還得了個重量級獎項的史上最年輕最佳男主,這才一夜之間火起來,資源拿到手軟。
那一日,他是在為下一部電影的角色找“生活體驗”,趁著中秋沒什麼行程背起行囊去窮遊。結果手機忽然壞了,沒了導航也聯係不上救援,就在那座大山裏兜兜轉轉到深夜。
水喝完了,他的體力也快耗盡了,他坐在一塊石頭上,特悲壯地攤開一張紙巾打算咬破手指寫遺書,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個衣袂飄飄的白衣身影由遠及近。
他第一反應是遇到鬼了,可當借著夜色看清那是個留了一刀平劉海,長著對水汪汪的桃花眼梳著雙環髻,穿著身輕紗的妙齡女子時,他忽然覺得是遇到了“仙子”。
“仙子”問他是不是迷路了,帶他走了段,變戲法似的用荷葉給他接了點露水解渴。
他好些了便忍不住找“仙子”搭話,那“仙子”似乎有些煩他,問三句答一句,但他好歹知道了“仙子”是當地人,等下要去祭祖,所以穿了這一身。
等終於找到了下山的路,看到遠遠的村落的燈光,謝安廷又不舍起來,非要問“仙子”要手機號。
當時胡蕭蕭想,反正他手機壞了,也沒有紙筆,肯定記不住,就告訴了他。
可演員的基本功就是背台詞,謝安廷更是過目不忘。
他回到市區修好手機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胡蕭蕭打電話。胡蕭蕭驚訝於他的好記性,但也表示,這是舉手之勞不必言謝不要再聯係。
然而謝安廷忘不了她。
這位於他而言有救命之恩的仙子實在是令他魂牽夢縈。
他通過手機號查到了胡蕭蕭的一些信息,知道她目前在這家專治不孕不育的診所工作,於是趁著進組前的最後一周展開了猛烈的攻勢。
胡蕭蕭往下看了眼,隻見一層二層探出無數個看熱鬧的腦袋。
“等我下。”
胡蕭蕭說完,就板著臉打開門出去了。她並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這是胡蕭蕭的私事,白則也不好多加幹涉,就抱著小懸息到窗邊瞧。
故事的女主角忽然現身,底下粉絲的尖叫聲和媒體的閃光燈立刻此起彼伏。
而謝安廷眼裏隻有胡蕭蕭,他等了那麼久終於等到了她,真比領獎還激動,抱著玫瑰花就大步流星地上前。
然而還不等他告白,胡蕭蕭就當著所有人的麵一把扯下了假發,露出一頭齊耳短發道:
“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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