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都弄好了出來,就見白則在忙著把剛過了水的那套睡衣放烘幹機裏。這烘幹機,還是為了小懸息特地買的,他衣服、毛毯、墊背什麼的都太容易髒了,遇上下雨天時常幹不了。
等白則把買的東西都收拾好,懸息也醒了。
白則給他喂好奶,聞了聞,得洗澡了。
將嬰兒浴盆架在浴缸裏,把剝光了的白白胖胖的小東西擱在沐浴墊上,用紗布輕輕給他擦身子。小懸息很享受,躺在溫水環繞的沐浴墊上手舞足蹈地咯咯笑。
然而洗頭是一項艱巨的任務,虞淵負責坐在小板凳上抱著用浴巾裹好的懸息,白則拿著花灑開到最小檔給小東西衝他稀疏的紅毛。但那紅毛是萬萬碰不得的,小東西掙紮著嗷嗷叫著十分不配合。兩人給他洗好,自己身上也都濕了一片。
把小東西安頓好以後,白則出來,從烘幹機裏拿出那套睡衣遞給虞淵:“先去洗一下?”
態度盡量顯得自然,好像這是每天發生的事。
趁著虞淵捧著睡衣沉默的功夫,白則又去浴室簡單把浴缸擦了下,瓷磚上鋪好防滑墊,隔著段距離衝虞淵喊話,告訴他哪個是沐浴露哪個是洗發水,隨後便匆匆進了臥室陪小懸息玩耍。
耳朵卻是豎在那兒的,片刻後,聽到了關門聲和隱隱的水聲,這才鬆了口氣。
然而這一洗,就洗了一個多小時。
白則不免擔心起來,想敲門問問有沒有事,門卻從裏麵打開了。
已經換上幹淨睡衣的虞淵,學白則在肩膀上披了塊毛巾,濕漉漉的發映得眉眼格外深邃,簡直是“出水芙蓉”的觀感,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木質香,讓他又多了幾分煙火氣。
虞淵見白則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便知是擔心他。破天荒地瞥了眼架子上的那些瓶瓶罐罐:“看了下說明。”
所以洗那麼久,其實是在認真閱讀洗發水、護發素、沐浴露和潤膚乳的使用說明
白則有被可愛到,想了想,時機正好,便去門邊把那個快遞拆了,掏出裏麵塑封的盒子遞給虞淵:“這個說明也需要好好看一下,SIM卡在床頭,不懂的問我。”
正說著,就聽臥室裏被冷落的小懸息又哭了起來。
虞淵趕緊接過盒子進了臥室,白則便爭分奪秒地拿好替換衣服去洗澡,這才發現,虞淵特別珍惜地把今天白則給他買的衣服脫下來,疊得整整齊齊地擱在一旁,而不是團一團扔進髒衣服簍子裏。地板也拖過了,沒有一點水漬。浴缸白得發亮,該是又重新擦了遍……
白則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神仙下凡”?
——
翌日,立秋。
中午午休,白則特意買了一筐西瓜到醫院,同事們邊吃瓜邊調戲小白則。
“怎樣?這一周感覺如何?”黃茸眉飛色舞。
“肯定沒花頭啊!虞大人仙風道骨、清心寡欲,肯定一整晚都在望月觀星或者盤腿打坐,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前台護士杜鶯音篤定道。
“院長的擔心真的是多餘的。”孟希新也深以為然,“侯助理說,他連後麵的會議都推了,還打算分別找小白則和虞大人談話。”
正在切瓜的白則愣了下,沒想到袁睿儀還沒放棄。可是袁睿儀為什麼那麼反對他和虞淵住一起呢?
說到底,他和虞淵既無承諾也無義務,不過是順勢而為組了個“臨時家庭”,虞淵也未見得多情願,等盛喻研究出轉接器,或者星玉能還回去,這一切也就自然而然地結束了。
等到時候,問問小懸息要跟誰過……
想到這裏,白則不知為何,竟有些難過。
正陷在思緒裏,忽聽孟希新的大嗓門道:“哇!那誰的車?!”
一群吃瓜群眾趕緊拿著瓜趴窗口瞧。
烈日當頭,那順著環島拐到地麵停車場的白色法拉利在草坪前反射著金錢的光芒。
“這白色好看!落地得五百萬吧?”
“壕啊!”
“金衍邢的吧?”
“沒啊!金主任一早就來了,還是那輛蘭博基尼。”
“楚判官的?”
“不可能!他每輛顏色都特騷氣!”
正議論著,就見那駕駛座裏走下來一名男子,環顧了一下四周,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那男子看著有些年紀,戴著墨鏡和白手套、白襯衣配黑西褲,皮鞋鋥亮,胸前還別了個工牌。
“杜鶯音,你視力好,看看那胸牌上寫什麼?”黃茸指了指。
貓頭鷹精杜鶯音仔細一瞧,讀給眾人聽道:“竭——誠——代——駕——0571”。
正說著,就聽著刷卡開門聲。眾人回頭,見是胡蕭蕭。
胡蕭蕭拿著一打整理好的檔案交給白則,隨後道:
“楚判官問您有空嗎?去試一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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