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佑看著在眼中倒映出的鋪天蓋地而來的硝酸,隻覺得自己幾乎被那股窒息感攫取了所有神智。
“砰!——”
下一秒,杞佑被一股大力裹挾著移到其他地方,耳邊響起巨大的物體破碎聲響,接著就見灰塵、細木屑在空中彌散,旋轉一陣子,平息後又落到地麵。
杞佑微微轉頭,隻來得及看見一抹張揚的紅色,沒多久便因為吸入太多混雜了醚類氣體的空氣而昏迷過去。
男人看著房間裏的東西,不屑地嗤了一聲,接著單手將懷裏的少年抱起,像抱小孩一樣手掌托著少年,有條不紊地往四樓而去。
*
杞佑感覺胸口有些涼,像是有冰條在胸前不斷滑動一般,刺激得他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杞佑緩緩醒轉。
眼前一開始是霧一樣看不清的畫麵,不多時,完全清晰起來。
杞佑看清眼前的場景時,當即嚇得就要往後逃,結果因為吸入了醚類氣體,導致渾身上下都沒什麼力氣。
杞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之前吳老師帶他們參觀的四樓精神科用來關精神病人的房間,而杞佑所處的具體房間,是那位被告誡過極其危險,沒有必要千萬不能招惹的瘋狂殺人犯,仇琊的病房。
躺在病房床上的少年上身衣物已經完全褪去,剛才的冰冷觸感來自於坐在床旁的男人手裏握著的那把光滑的銀質手術刀。
男人握著那把刀,控製著刀背在少年瓷白的肌膚上不斷遊走滑動,他眼裏閃爍著興奮又嗜血的光,似乎是在尋找少年身上最好下手的部位。
少年醒來後,第一反應便是往後逃,男人非常不滿,於是他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銀質刀一下陷進那柔軟的肌膚,壓出一道極其荼蘼豔麗的紅痕。
男人眼睛裏的情緒似乎更加高漲,他的眸子幾乎是在瞬間迸發出猶如野獸般的貪婪,直直鎖定著眼前的獵物,隻要獵物再稍有動作,他馬上就會給那脆弱的生物致命一擊。
杞佑瞬間不敢再動一絲一毫,他僵直著身體躺在屬於男人的病床上,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心裏已經快速想了好幾種脫困方法,不過最後都被他一一否定。
如果所料不差,麵前的男人可是能夠打敗無鼻女的存在,且能夠在充滿著令人昏迷的醚類氣體的空間內自由呼吸,行動自如。
杞佑現在隻有一次兌換防護道具的機會,先不說防護道具對眼前的男人管不管用,就說那道具短暫到杞佑都不好意思說的時限,可能他還沒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道具就已經失效。
按照男人剛才對於他的亂動的不滿程度來看,如果男人看見他企圖逃跑,逃脫成功了還好說,一旦逃跑失敗被男人再次抓回來,杞佑敢保證,自己的下場將會變得十分血腥淒慘。
“你乖乖的。”男人開口,聲音與他的外表竟然有些輕微的割裂。
男人的長相雖然偏正派,但是氣質卻是十分醒目的張揚與匪氣,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聲音卻帶著一些幾乎是少年人才特有的清冽。
杞佑內心的害怕莫名地減弱了一點點。
男人見杞佑十分聽話地躺在床上看他,很開心地笑了笑,“你真的非常特別,剛來的時候我幾乎一眼就淪陷了,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獵物。”
男人說著抓起杞佑的一隻手壓在自己的胸口,“你感受到了嗎,這裏,正興奮地停也停不下來。”
強有力的震動通過男人強健發達的肌肉傳給少年,少年的手微微蜷縮,似乎是被那可怕的動靜所嚇。
男人上身也未著寸縷,在之前的觸碰中,他便知道少年身子很軟,然而那時他隻是隔著衣服抱了抱,或是握著刀碰了碰,並沒有那種肌膚相貼的撫摸。
此時少年的手貼到他的胸口,他幾乎是一下就被那觸感震撼地靈魂都跟著戰栗起來。喵喵尒説
片刻,他突然想到,如果直接和往常一樣殺了少年的話,他就感受不到這種無與倫比的快感與興奮了,雖然殺人能夠給他帶來非同一般的滿足感,然而男人仔細地衡量了一下,以往的那種滿足感根本無法和他此時所享受到的相提並論,想到這,男人幾乎是立刻扔掉了手上的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