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八頭前帶路,直接帶他們來到後麵專供修士休憩的豪奢廂房。
“各位爺,您老幾位在這歇著,小的這就去招呼茶水。”
蒙恬發現這屋子裏的陳設都是黃花梨木的桌椅板凳,屋子中間擺放著朱漆夾頭榫酒桌,在屋角趴著兩隻極為奇異的香蟾獸,從嘴裏和皮膚向外噴吐著淡淡的檀香,牆上掛著名人字畫挑山對聯,那些生動的山水在水墨畫麵上緩緩流動著,簡直就是一幅生動之極的風光記錄片。
地上一水兒都是名貴的赤兔皮地毯,人就算光腳走在上麵,腳心都特別溫暖舒適,整間屋子溫暖如春,給人感覺得非常雅致。
蒙恬暗忖,教科書上都說了:從一家企業的細節能看出這家企業的成敗,你看看人家一家青那個樓都能打理得這麼幹淨整潔,讓客人賓至如歸,怪不得生意能火得一塌糊塗。
他轉過頭,笑著對臉兒媚說:“這環境不錯啊,趕明兒咱也開上一間。”
臉兒媚沒搭理他,而是仔細地觀察四周的陳設,淡淡道:“這裏的陳設看似簡單,其實是個小型的陣法,暗藏玄機,這怡紅院絕不是表麵上那麼簡單的,弄不好其背後有大宗門做靠山呢。”
“管他背後是誰,老道爺點的就是雀喜兒,雀喜兒呢,雀喜兒出來見客。”老騙子抓起桌子上的香茗一仰脖就灌下去了,吵嚷著要見雀喜兒。
但見那小王八以一種奇異的表情走進來:“對不起了這位仙長,雀喜兒女帶家說了,這些天她誰都不見,惟獨單獨要見的就是這位頭上頂著那隻……那隻金蟾的公子。”
所唯女帶家,地位幾乎就等同於JY之主,在怡紅院裏說一不二很少有人敢得罪。
“我靠,姐兒愛俏,連窯姐兒都喜歡小白臉,咱們這些老骨頭到哪說理去哦。”老騙子鬱悶地喝著小酒。
雀喜兒姑娘可是怡紅院最近這段日子以來最紅的花魁,而且是有名的賣藝不賣身,聽說此女還有一種極為特異的內媚之術能讓男人欲生欲死,也因此更令紈絝子弟們驅之若騖,每天都有各種人物搶著要見此尤物一麵,但雀喜兒一律嚴詞拒絕,沒想到今天這位大牌竟然主動要見蒙恬。
莫非這雀喜兒帶家眼瞎了,或者也是個豬油蒙心的花癡?要不就是有……奸情?臉兒媚冷冷地想。
“哈哈,看看我人氣多旺,各路美人都把我當寶兒啊。”蒙恬哈哈大笑,跟著小王八去見這位神秘的雀喜兒帶家。
在怡紅院的後麵有個比昆明湖還大的人工湖,雀喜兒的三層繡樓竟然坐落在大湖中央。
湖水清澈透明,湖中有荷花,荷葉鋪開如扇麵。
在怡紅院裏,哪個姑娘的樓子越大越高,那代表在樓子裏的地位越高。湖心小樓,水榭樓台,寧靜致遠,蒙恬踏著直通小樓的漢白玉拱橋徑直來到神秘的閣樓裏。
小王八先恭敬地向裏通稟了一聲,才帶著他進入閣樓內,然後悄悄地關上了房門,蒙恬環顧四周,發現這是一間靜謐敞亮的閨房。
閨房中間放著黃梨木丈八書案,書案上文房四寶齊全,高束腰畫桌,黑漆嵌碎鈿炕珍珠玳瑁梳妝桌,梳妝照麵的銅鏡,閨房裏每一處細節都流露出女孩子特有的細膩。
奇怪的是,房間裏整潔的靜謐出奇,一個人影都沒有。
從湖麵上刮來一股旋風,直接吹起窗簾,蒙恬悚然一驚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緩緩回過身去,身後靜悄悄地趴著一頭碩大無朋的銀色巨狼。
銀色巨狼冷冷地盯著他的眼眸,那雙眼睛充滿了殘忍和狡詐。
這頭母妖狼就是雀喜兒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