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日的王麻子,你要追就追快一些嘛!
這狗日的空有一身橫肉,一身力氣,卻不是跑路的角色,或者這狗雜種根本就是想我修理一下自己的老婆,根本不打算追上來。
總之,我很快地衝到了門口,很快地開門。
幸好,門從裏麵反鎖住了。
裏麵傳來英子的聲音,很鎮定:“雲兒,你是不是要打我?”
這話真是明知故問,我當然是想打人!
可是,難道我真的要打英子嗎?
我一時節有些張嘴結舌。
可是,英子卻聲音流利而且鎮定:“你要打我,我是會出來讓你打的!”
我隻能大聲地吼道:“我不打你,你開門出來!”
王麻子是攆攏了,卻在我身後直喘粗氣!
“你是不是要罵我?”
我當然想罵人,想大聲地把心中的怒氣宣泄出來。
可是,我怎麼罵英子呢?
象農村的山話一樣罵她罵孬婆娘!這樣子是不是太粗魯,不乎合我的身份。甚至她還未必聽得懂我的四川粗話呢!搞得我自己罵氣死過去,他還以為扯母豬瘋,就不劃算了!
不這樣罵,又罵什麼呢?其他的罵人話,我可不解氣!
“你要罵我,我把錄音機拿出來,慢慢聽!”
我這下子氣得不行了,我大聲地吼:“我不罵你,你開門出來!”
門就開了,英子竟然笑吟吟地盯著我:“你這是要殺我吧!”
這笑對我的怒氣有著一種摧毀力!
我真的一下子有些背氣!幾乎想不起自己為什麼要這樣生氣!
王麻子可沒打算善罷甘休!
他說道:“嫂子!你把我們的資料給粉仔,這事做得真不地道!”
這在王麻子已經是最客氣的話了。
是啊!
這話象一把火把我的怒氣又點燃了,我頓時一雙眼睛又瞪了起來。
在我的氣還沒來得及象火焰一樣升騰到最高點時,影突然一下子把嘴巴湊到我的耳朵邊,說了一句話。
我的氣象一下子被潑上了一盆水,一下子往下消去。
王麻子還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到,我隻覺得自己的耳朵在鳴叫。
我什麼也聽不進去了。
我愣在了那裏!
久久地。
我不知道王麻子什麼時候走的。我不知道天是什麼時候黑的!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坐在屋裏的。
直到英子大聲地道:“雲兒,你象個男人好不好?”
我一下子瞪住她,她也嚇得後退了一不,一屁股坐在了茶幾上!
“我日!”
我大聲地吼叫起來!
這一聲吼讓我徹底地發泄出來了。
我不是一個書呆子男人,我不會為一件事久久地生氣把自己憋壞!
可是,我真的覺得太憋屈!
為什麼是九哥要英子把資料給粉仔?
這其實等於,粉仔也變相地接管了我的夢樓,享受了我夢樓的一切成果。
英子給我泡了上好的鐵觀音,把茶氣在我鼻子邊繚繞著,輕聲道:“其實這是九哥需要夢樓的得到的情報!總不會九哥事事來問你!”
這話,我也想得到,但是通過英子之口說出來,我心裏就更釋然一些。
“其實,我們都是九哥的小弟,都是為他服務的。用不著生氣!”
那夜的月光到十二點後,特別的好。
英子一直陪著我,這個夜晚她講了一個主意。
一個讓我的心徹底地從這個煩惱中解脫出來的主意。
盡管這沒有意味著我的煩惱日子的結束,正如英子對我說的:“雲兒哥,越是接近成功,煩惱的日子就會越多,你要學會冷靜自己!”
雖然這個夜晚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但漫天星鬥似乎更增添了無窮的樂趣。
我躺在陽台上,看著漫天的星鬥,覺得自己要飛起來,融入這燦爛的夜空。
我輕輕把英子攬過來。
我輕聲地在她耳朵邊說道:“我可以失去很多很多的東西。但是,我不能失去了。隻要有你,我的心情就會平複下來。”
英子笑了,笑得很輕,就象傳說中的狐狸。
她在我耳朵邊悄悄地道:“你以為你的老婆不想做的事情,別人能輕易地做到嗎?”
這話我相信,無論是頭腦,還是身手,英子配上我這樣自命不凡的家夥,也是綽綽有餘。
我的心情一下子解放了出來,一下子整個身心都朝著繁星閃爍的星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