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這才抬頭看了看兩孩子,微微地歎息一聲。
永瑢推他一下:“得了啊,這兩孩子多好呀,這麼多兄弟,哪個有蘇勒更聰明更精怪的。這不是一母的兄弟也能這麼相親相愛的也就你們家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永琪有些累地靠在椅子上,拍著扶手看著天:“蘇勒是嫡長子,我對他的教導最為用心,這孩子是個有福的,我不想他長歪了。”
“你想太多了吧。”就永瑢看,蘇勒實在是個好孩子,長得漂亮,跟永琪小時候一個模子似的,永琪小時候還有些小大人,這孩子完全就是個鬼精鬼精的調皮猴子,但也更討人喜歡。又聰明,過目不忘,一點就通。而且是個性子好的,對弟弟妹妹格外的偏心袒護,有這麼好的孩子,永琪還擔心個什麼呀。
永琪擺擺手不在說什麼,坐起來問他:“你來我這,就為送一匣子石頭?”
“你還能不知道我來幹什麼?”永瑢給自己再倒了一杯茶:“意大利的那個本傑明你到底是怎麼料理的呀?”
“死了,扔化屍爐了。”
永瑢手上一頓,抬頭看他:“你的命令?”
“皇阿瑪的。”永琪把杯子遞過去讓他給自己也倒了杯。“他們早就眼饞大清火器裝備的技術,一向是最積極不過的,派個公爵繼承人過來呆了幾年也就是為了那東西。我除非被打傻了,否則怎麼可能讓他們如願?”
“這怎麼個回事呀?”
“也沒啥子了不起的,他當時不是找過你,你沒理他嘛。他就走正路子,通過永璧進了皇宮,想借著機會做點啥。不過皇阿瑪也不是傻子,從來不與他談正事,都是聊一些繪畫一些外國語之類的,時間到了就派人送他出宮。他呆了這麼久硬是沒查到啥有用的東西。”
“所以,盯上永瑜了?”
“他其實也是看了很久。皇阿瑪在我這裏一昧的保護永瑜,雖然是因為不想我做出點啥來,到底也是讓他覺得皇阿瑪看永瑜不薄。尤其我和皇阿瑪這一陣不是鬧得不愉快嘛,他就覺得機會來了,就借著機會找上了永瑜。”
“嗬嗬,這人還真是天真。”
“他找了不少的關係查到永瑜的母親曾經為妃,雖然現在是嬪,但也一直坐得穩當。永瑜雖然隻是個貝子,但到底是因為年輕,加上大婚後又快要升為貝勒了。隻要給永瑜錢,給永瑜幾個有用的人,未必不能幫永瑜做點什麼出來。”永琪看天真的冷了,示意小敏子去廚房準備熱鍋子,再溫點酒來,和永瑢進了房間裏繼續談。“火器營是我一手辦的,皇阿瑪自然知道厲害,不管他有沒有說動老八,這人都不能留,也算是殺雞儆猴吧。”
永瑢上了炕,皺著眉說:“這人死了便死了,但意大利那邊……”
“哼,大清多少人,每天這麼多事,我們難不成還成天幫他盯著人不成?”永琪不是很在乎,知道永瑢在總理衙門呆久了自然會有些擔心這些事,勸他:“放心吧,你隻管把這事拖下去,派幾個不死不活地找著,時間長了找不到就怪不了我們了。”又輕蔑一笑:“難不成大清還怕了他不成。”
永瑢笑了起來,點頭:“行呀,就照你說的辦了。”
兩人吃著鍋子喝著酒,永瑢突然問:“聽說皇阿瑪明年要南巡是怎麼回事?”
永琪笑笑:“他愛去就去吧,我是不去的。”
“咦?你不去?”
“嗯,不去。”永琪點點頭,給他倒了酒:“我沒有興趣,皇阿瑪愛去就去吧,有我在京城他出去玩也能鬆快些。”
永瑢不說話,隻是看著永琪的臉色,伸手攔下他給自己倒酒的手:“行了,你瘦成這樣,不要喝多了。聽說你最近在改大清律,又出了這檔事,前一陣還病了,少操勞些吧。”
永琪笑笑,點頭。
晚上善保來了,看永琪一個人坐在炕上,拿了本書卻在發呆。歎息一聲走過去坐下,把書取走,驚醒了永琪。抬眼看到人,微微笑笑:“來了。”
善保握著他的手指,隻覺得指尖冰冷,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多久了。“你最近不痛快?”
永琪歎息一聲,坐起來靠在善保肩上:“善保,你覺得我能改命嗎?”
“為什麼不能,你已經改了不是嗎?”
“嗬嗬,說得也是。”
善保隻覺得一陣心慌,扶正永琪看著他的眼睛:“你上次說你會活到三十,沒有騙我吧?”
永琪張了張嘴,歎息一聲靠回去:“我前世裏,叫永琪的五阿哥,隻活到二十五歲冬。”
善保全身一僵,手都開始發起顫來。永琪緊緊握著:“我不會的,連大哥三哥都能活到現在,我自己肯定沒事的。”
善保慢慢地放鬆身體,伸手擁他入懷。“可你身體確實差了許多。”
“嗯,我也是注意到這事。”以前自己何時會因為生氣而氣暈過去啊,又不是見風倒的林妹妹。“所以我多少有些不安。”
善保想了想,說:“永琪,年節那些天,空下來吧。”
“你想帶我去哪?”
“西山。”
“好,依你。”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很喜歡虐小包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