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岩可以肯定,要是現在讓這些人與黑袍軍站上一場,輸的人一定是這些沒有吃過苦頭的貴族子弟,現在的黑袍軍,可是經過了亡者大軍的洗禮,毫不客氣的說,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士。
風岩抬起頭,看向空中被些許烏雲遮擋的明月。
在風岩愣神間,滅狼團已經把周圍清理出了一個空地,在空地上搭好了帳篷。
博古從剛剛升起的篝火處起身,手中拿著一壺龍兒酒,這壺酒,是他費盡心機從丁然那求來的,這麼多天來一直舍不得喝。直到剛剛升起篝火,他想起了一年前去洛蘭的路上與風岩、摩根、奈德一起在國王大道旁飲酒的事情,心中不由一陣悸動,一咬牙就把珍藏的龍兒酒拿了出來。
“隊長,在想什麼呢?”
和上次去洛蘭時一樣,風岩喜歡一個人靜靜的待在角落,就像角落裏一塊不會說話的石頭一般。
博古的聲音打斷了獨自思考的石頭,風岩笑了笑,回道:“你說六子現在在幹嘛?要是現在待在這裏的是六子率領的黑袍軍,他會怎麼做?”
“六哥?鬼知道六哥會怎麼做?六哥的腦袋裏,連天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要是他在這,說不定自己一個人就跑去找使徒羅特斯了。”
博古嘀咕著回了一句,當初在艾爾文,他依舊記得當初丁然想要支開他們,帶著賽麗亞獨自麵對夜王,當初要不是風岩眼尖,看穿了丁然的小把戲,說不定還真就讓他得逞了,直到現在,他依舊為此時懊惱,懊惱當初的自己,這麼就沒看穿這種簡單的小把戲,所以博古才會說出這話來。
“算了,想那麼多幹嘛!來,喝酒。六哥以前不是經常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
“哈哈!也是。”風岩大笑一聲,朝博古招了招手,示意博古把龍兒酒扔給他,他似乎被博古的樂觀感染,心中的糟心事一掃而空。
此時一陣清風在樹林中吹過,空地中間的篝火隨風而舞,白天的炎熱似乎被這陣涼風吹散,讓人感覺到一股清爽之感。
“你們剛剛說的人,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值得你們二位如此掛念。”
自從在西海岸被風岩救起後,奧菲利亞就一直關注著這位少年,她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身上沒有氣的少年,就是她所要尋找的那個人,那個能從使徒羅特斯手中拯救真理教的人。
“他們剛剛口中的人,是把洛蘭從死人手中拉起來的人。”奈德從博古身後緩緩出現,朝奧菲利亞解釋道。
隻不過,他的解釋卻讓奧菲利亞越加迷惑。
四人在篝火旁盤膝坐下,博古從搭好的帳篷中取出一疊瓷碗,取下最上麵的一隻遞到奧菲利亞身前。訕笑的解釋道:“六哥說的,大碗喝酒才痛快,所以來之前沒有準備喝酒用的杯子。”
奧菲利亞接過瓷碗,作為真理教的聖女,她自然不會在意這種小事,再說,她之前從沒喝過酒,也不知道喝酒該用什麼器具。
“狼騎團來的客人,可否過來一起飲上一碗洛蘭的龍兒酒。”
風岩的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眾人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望向那個想要把自己當成空氣的6號女騎士、德羅斯帝國狼騎團派來的眼線。
在眾人目光的照射下,女騎士顫顫巍巍的從遠處走來,從她微微顫抖的雙腿可以看出,此時的她是有多麼的緊張。
“你叫什麼?”風岩拍了拍身旁幹淨的地麵,示意女騎士在他身旁坐下。
“6號。”
女騎士就如被人操控的木偶一般,呆呆的在風岩旁邊坐下,她現在害怕極了,現在的她,深處敵營,沒有夥伴,風岩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她的生死。
“我說的是名字。”風岩朝坐在對麵的博古招了招手,接過他拋來的酒碗,輕輕放到女騎士的身前。
“狼騎士沒有名字,隻有代號,每一位狼騎團的成員,隻以代號相稱。”女騎士的聲音很小,小的就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
好在風岩的聽力很好,聽見了女騎士的回答,但是這個答案,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眉頭微微皺起。
似是察覺到了風岩的不滿,女騎士慌了,接著說道:“奧菲娜,沒加入狼騎團前,我的名字叫奧菲娜,我家住在帷塔倫,父親是一位藍衣劍士,在帷塔倫開了一家小武館,母親是帷塔倫的一名普通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