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分給丁然的田有一個籃球場大,有四分之一用來種了稻苗。調整角度把兩根短棒插在田的兩端;因為兩點之間,直線的距離是最短的,所以能夠保證插下去的稻苗不會歪。
卡妮娜看著自己的事務官大人都下水了,擼起褲腿就打算跟著下去。
“你才多大,這水的溫度你可受不住。”丁然連忙嗬斥住了卡妮娜的愚蠢舉動。
“可是,可是哪有丫鬟在旁邊看著自家主子勞作的。”卡妮娜說著又要往田裏衝。
“你去把龍兒紮好的稻苗拿過來就行,沿著田邊走。”丁然一邊把手中的一撮稻苗插進水田的泥土中一邊說道。
冷的刺骨的河水時時刻刻攻擊著踩在它身上的入侵者,丁然看見旁邊的龍兒絲毫沒有上岸的打算後,心中的自尊心作祟,自己好歹是個大老爺們,怎麼能輸給一個比自己小的弱女子,咬著牙就是不上岸,任由自己的腳拚命的抖動。
當一個人身處苦難中時,要麼是被苦難打敗,要麼就是克服苦難,變得強大,腳作為身體的一部分,也保留著這種本能。
在不知不覺間,隱藏在他體內的氣往身下湧去,附在凍的通紅的雙腳上。當身體中的氣附在腳上時,就像是給雙腳穿上了一雙保暖的水鞋一般,周圍冰冷的春水在也無法接觸到雙腳的皮膚,也就隔絕了寒冷。
丁然一開始並未察覺,以為是自己的雙腳已經被凍的麻木,感覺不到冷的感覺了。直到插完了半片田地,他才後知後覺的抬腿,當單隻腳暴露在空中在次放回水中後,冰冷的感覺再次襲來,自己身體中立馬有著一股暖流往下方湧去,冰冷的感覺隨著暖氣的流入,頃刻間就消失不見。
丁然試著控製自己身體中的暖流,他已經意識到,這道暖流就是阿拉德大陸人們常說的氣,每個人身體中都存在的氣。
在他的控製下,暖流漸漸從雙腳中離開,當雙腳的氣離開之後,冰冷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而當他再次把氣附在雙腿上時,寒意立馬消失無蹤。他在水田中反複試驗,以此來確認自己的判斷。
“籃子,吃飯了。”龍兒的聲音打斷了在水田中胡亂蹦躂的某人。
丁然木訥的走出水田,然後就像丟了魂一般,拿起平地上的碗開始巴拉起來,連拿錯了碗都沒有發覺。他的腦中,一直在下想著剛剛在水田中的感覺,那種控製氣的感覺。連帶著吃飯這個他最在意的事情也變的不那麼重要,拿著小碗幾口吃完後扔下碗筷就往田裏撲去。
龍兒看出了丁然的反常,所以她並未出言打擾,而是拿起了丁然的特製大碗,打了半碗米飯默默吃著。那個大碗,足以蓋住她整個腦袋,她拿著大碗吃飯的樣子,看著有種說不出的喜感,旁邊的卡妮娜死死的憋著,不讓自己嘴裏的飯噴出來。
當丁然再次回道水田上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出現。而這一次,他終於能夠按照自己的意識控製身體中的氣了,也察覺到了氣的源泉來自於自己的心髒。隨著體內的血遍布全身各處,與血液不同的是,氣可以隨著意念的而隨意移動,而血液卻不能逆流。
直到此時,他才學會如何掌握氣。他抬起頭,打量著周圍的事物。自己插在田邊用來固定位置的木棒,在自己走神時就沒再移動過,而田中的秧苗卻沒出現歪斜的情況,而是和前麵的秧苗保持著水平線。
他的心中有種感覺,隻要把氣附在手中的秧苗上,這些秧苗就可以平平整整的落在田中。隨著這個念想,不由自主的拿起手中的一把秧苗,解開捆紮秧苗的繩子,把身體中的氣分出一部分在手中的秧苗上。
秧苗在空中四散開來,宛如天女手中散出的花瓣,隨後落在田中,而落地的位置,與前麵用手插的秧苗一樣整齊,並無絲毫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