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早就發現自己身旁多了個說不清身上什麼東西的怪物,早有防備,此時黑影像自己衝來,他也雙手持枯枝反擊。
“鬼斬。”丁然大喝出聲,以增加自己的勇氣。
如藤蔓般的黑色斬擊撞上了黑影,黑影朝前衝的步伐微微一滯,斬擊穿過他的身軀,斬落下一大塊的黑色氣息。如果黑影有痛感,他此時應該如被斬斷一臂般痛苦難忍,但是黑影不是人,他隻是一隻遊蕩世間的鬼魂,雖然剛剛的斬擊讓他感到痛疼,但並不能阻止他前進的步伐,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增強了他的氣力,好像這本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一般。
丁然沒有料到,也沒有想到區區一道黑影,竟然會如此邪門,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黑影已經欺身至前,伸出了他那粗壯的手臂,把丁然推到在地,掐住了他細嫩的脖子,丁然頓時感覺呼吸一滯,就連張開口呼吸都無法減輕痛苦。他死命捶打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黑影,然而並沒有什麼軟用。
黑影自顧的大喊著:“我是誰,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鬼他媽知道你是誰。”
丁然這時要是能說話,他一定會死命的罵這個發瘋的黑影,奈何力氣比不過這個黑影,脖子還給他掐在手裏,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出,如此憋屈的感覺使得丁然越發痛苦,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死命捶打黑影的雙手也漸漸失去後勁,過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要被這個黑影給掐死在岸邊了。
艾爾文,丁然的招待所外。周圍悄無聲息,林納斯如黑夜中的建築一樣筆直的站在雪地上,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此地的,更不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覺跑到丁然家來幹嘛?要不是哪雙眼珠子還在轉動,搞不好會被人認為是一個沒有生命的雪人,他一動不動的立在屋外。
招待所內,龍兒早已醒了過來,她在丁然雙手胡亂揮舞的時候就醒了,小丫頭先手輕輕喊了一句籃子,見丁然沒有回應後就沒在開口,就在一旁擔憂的看著他。
母親在她小時候與她說過一個故事,說人在做夢的時候千萬不能冒然叫醒做夢的人,要不然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隻能等做夢的人自己醒來。
這也是龍兒此時不敢大聲呼喊的原因,她把食指放在嘴邊,朝地上的阿斯特拉和小紫貓做了一個虛的手勢。而兩小隻似乎也是意識到了情況緊急,沒有和以為一樣胡作非為,反而如木樁般呆坐在原地,隻瞪著兩雙卡姿蘭眼睛看著床上的兩人。
丁然的雙手在床上亂揮,隨著時間的流逝,手上揮舞的動作也是慢了下來,變為在床上亂抓,他的右手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墊,把被子抓出好大一塊皺折。而他那隻黑紅詭異的左手,卻一把抓在了龍兒的心上。龍兒被丁然這突如其來的一抓搞的驚慌失措,頃刻間臉上就紅的像夕陽,隻是在害羞過後,從身體上傳來難以忍受的痛感差點讓她驚叫出聲,她趕忙用雙手捂住嘴巴,這才沒有發出聲來。
龍兒不敢伸手拿開丁然抓著自己的手,也不敢出聲叫醒睡夢中的丁然,她隻能期盼丁然早點醒來。心中默默想著,還好有一層衣服擋著。龍兒很樂觀,她知道如何在痛苦中尋找快樂,盡管此刻身前劇烈的痛疼感讓她很難受,她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她能感覺得到被丁然抓住的地方已經變被抓的變形,要是沒有衣服擋著,一會籃子醒來被他看見,那可如何是好,雖然他之前已經把自己的全身都看遍了。
上天似乎和龍兒開了個玩笑,丁然黑紅的鬼手,突然變得滾燙無比,就如燒紅的烙鐵。龍兒身前的衣料,鐵定承受不住這樣的高溫,在丁然手中變為灰燼,消失在了風中。而藏在衣服下的,是龍兒雪白的肌膚,隻不過,此刻卻顯得有些不自然的紅,手掌的熱度,繞是以龍族的身體強度,也感覺滾燙異常。在變形的皮膚下,是龍兒的心。滾燙的鬼手仿佛能夠透過血肉,握住最為重要的部位。
似乎有著血紅如火的能量,流入黑紅的鬼手。而鬼手在得到能量後,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渴求著更多的能量。從胸前傳來的痛感漸漸變得麻木,龍兒也越來越虛弱,她知道,她可能快要失去意識了,但是她仍然沒有叫醒丁然的打算,她默默忍受著,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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