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艾爾文;林納斯今晚沒有合過眼,因為賽麗亞昨天晚上又走失了,而且一夜未回。按照以往的慣例,林納斯在今天就應去外麵找尋這個不省心的家夥,隻是現在卻隻能強行把這事放到了一邊,這位久經考驗的強者此時正被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煩心。
艾爾文打獵回來的糧食,又沒了,林納斯高估了這批糧草,也低估了這次火災帶來的危害,艾爾文現在的難民遍布山野,東西南北四方八麵黑壓壓的全是來靠救濟糧度日的災民。帶回的滿車隊糧草,是林納斯和艾爾文年輕壯年進山兩周的成果,在這如潮般的難民麵前竟像一葉扁舟般,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這一夜,林納斯沒睡。站在賽麗亞房間的古樹下,林納斯呆呆的站在樹下,沒人知道此時這個早年間齊名四劍聖的強者在想些什麼。
直到天空之際白,這位在樹下矗立的漢子嘴角才微微動了,口中喃喃發生一聲歎息!
“難道,我錯了嗎?”
這一夜,林納斯仿佛一夜間蒼老了十年。
但是林納斯的腳步卻還是和往日一樣,沉穩有力,即使是接受命運的審判,這位的步伐亦是和往日無二。這和林納斯的選擇有關,亦和林納斯遵循的信念有關。公國的糧本應在好多日前就應該到艾爾文的。關於這一點,林納斯很自信自己不會算錯,唯一漏算的就是路上可能出現意外。既然該來的糧沒來,該認的命林納斯自然會認。
吃完這最後一頓飯,也就是該迎來洛蘭最後的審判,這是林納斯的命,林納斯不會讓賽麗亞來宣布這個消息,承受這個結果。
斷頭前該吃一頓好的,這個奇怪的傳統或許是人類的共識,艾爾文數十萬的災民今天早上的早飯感覺比往常跟加豐盛,許久不曾出現的歡聲笑語在這一刻久違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臉上。
林納斯看著周圍吃著糧食滿臉笑容的人們,沒來由的感覺頗為溫暖,就像心中有一團火般熊熊燃燒著。哪怕這隻是片刻的回光返照,林納斯亦是無悔。
打鐵十年無人曉,隱居難地如一日。
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洛蘭,沒糧了。”林納斯沉重的話經過強大的元氣加持傳遍山河遍地,瞬間就驚起了千層浪,不知道驚嚇住了多少災民。
原本其樂融融的氛圍戛然而止,轉而是眾多嘈雜的聲音。
“怎麼會,怎會如此,公國的糧草難道還沒到嗎?”
“那日後可要怎麼過啊!中午能吃的早就吃完了啊!哪怕是樹皮也給啃完了啊!”
“天亡我艾爾文,天亡我洛蘭啊!”不少人因此嚎啕大哭起來。
艾爾文一旁的角落中,端著一大碗肉湯的何伍飛端坐在此地,周圍全身一群年輕力壯的漢子,竟無一個老弱在旁邊。
何伍飛吐出嘴中的一塊雞骨頭。一會,屬於他的偉業就要到了,在林納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的時代就已經開始了,現在,他要走出開創偉業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步。哪怕為此可能賠上自己這一條命,但是和即將到來的大業相比,他何伍飛一命何足掛齒。
何伍飛動了,他的行動很快,可以說是用跑的來形容了,畢竟他所要做的事值得他去跑。
何伍飛到了林納斯麵前,眼前的林納斯在以前的十年時間裏,就如一座山,壓的何伍飛抬不起頭,今天,何伍飛要推翻這座山。何伍飛知道自己不是這座山的對手,要是放以前,他一點想法都沒有,但是今天,這座山的根基動搖了,隻需要一點點的外力,這座山就會轟然倒塌,而他何伍飛的拳,就是推倒這座山的外力,為了這個機會,何伍飛等了十年,所以何伍飛不會退縮。
轟,何伍飛的拳打在了林納斯的臉上,轟隆隆,這座山倒了,比何伍飛想的容易很多。
“你有什麼資格當這個村長,十年了,我們在次受苦受難十年了,到頭來等到的就是一句沒糧了。”
“我們守著這一片窮山惡水,而公國的人卻隻因為生在城都,享受著與生俱來的酒池肉林,卻連我們救命的糧草都不肯送來。”
“鄉親們,我們還要去為了這個公國賣命嗎?他們就因為生對了地方就應該享受著與生俱來的食物和繁榮?同為公國人,我們為何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啃樹皮。拿起你們的武器,隨我去城都。”
何伍飛確實有野心,也有對應的勇氣。要不是何伍飛沒有經曆過九年義務教育,此時再加上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呼。”下麵跟隨的人也許會多上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