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星期六,黃昏將至。
我和周大俊開車來到了廬州。
唐老板給的地址很詳細,沒費多大功夫,我們就找到了‘朝天觀’。
三米寬的道,是土路,沒有青石墊腳。兩排樹,是尋常的鬆樹,直達著道觀所在。
沒有萬家燈火映照,也沒有仙山襯托出仙氣。隻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道觀,敞開的大門中,可見一尊三足鼎,和石階上殿。而那‘朝天觀’的匾,顯得那般尋常,讓我起了些許的疑惑。
“小道爺,這就是你要找到道觀?”
停下的小轎車上,周大俊看著‘朝天觀’,問著我。
我點了點頭,對周大俊說:“大俊哥,你把車停到別處,不要擋著門。”
周大俊看了看四周,問我:“就這麼大點地方,我能把車停哪裏去啊?”
無奈,我揉了揉眉心。知道周大俊最近在熱戀,對於我拖他來廬州,滿是抱怨。
我說:“把車倒出去停吧,別擋著門就行……”
此刻,不等周大俊再說什麼,我下了車。
而周大俊在車上抱怨了幾句,也就將車倒了出去。
這‘朝天觀’,沒有建在山上,也沒有建在山下。它就建在距離鎮子幾公裏外的郊區。
我很不能理解,道觀要不建在鬧市地,要不依山而建。像這種建在郊區平坦地的,實屬少有!
幾分鍾後,停好車的周大俊小跑了回來。
他對我說:“在這杵著幹嘛?怎麼不進去?”
我收回了打量‘朝天觀
’的目光,說:“大俊哥,進去後你別多說話。裏麵的老道士,不是一般人。”
聞言,周大俊好奇了起來。他說:“不就是個道士嘛……怎麼?該不會是鬼怪吧?”
嗬嗬,我搖了搖頭,說了句:“你別亂說話就行。”便帶著周大俊進了‘朝天觀’。
入觀,無人迎。
我的氣探了出來,發現觀中沒有人。唐老板說的那位會經常耍長槍的老道士,並不在觀中。
“人跑哪裏去了……”
喃喃自語著,我開始逛起了這座很小的‘朝天觀’。
幾分鍾的時間,我便已經逛完了,除了關著門的兩間屋子外,這座‘朝天觀’連個後院都沒有,相當的簡陋。
“小道爺,這家道觀怎麼供奉的是關二爺啊?”
殿前,周大俊好奇地問著我,對道觀供奉關二爺很不理解。
我笑了笑解答道:“關二爺義薄雲天,無論是道家佛家都將他封了神。就連數代的皇帝,也不斷對其加封。道觀寺廟裏麵供奉他,是很正常的……”
聽了我的話,周大俊點了點頭,進了殿,去給關二爺上香去了。
我的話,說得無錯,但卻不是真相。
任何道觀,都可能供奉關二爺,但不可能隻供奉關二爺!
整座‘朝天觀’,隻有關二爺一尊神像。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是有人鳩占鵲巢,將關帝廟,改成了如今的‘朝天觀’……
夕陽已沉,周大俊回到了車裏休息。開了一路車的他,是需要休息
了。
而我,不想休息,就坐在殿前石階上,等著觀中人回來。
這一等,等到了夜半三更,等到了天破曉!
‘朝天觀’中,關著的一扇門打開。是一名穿著布衣道袍的老道士,走了出來。
他的年歲,應該在六十和七十之間,頭發白了一大半。他的個子很高,算不上慈眉善目,是一種不容易給人親近感的麵相。
瞧著老道士的出現,我的內心是驚愕的!
要知道,在進觀之前,我就用氣探過,沒發現這老道士。整整一夜,也是毫無發覺。
這,讓我明白到。老道士,修為和氣,比我強太多!
走出屋子的老道士,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走向了廚房。
我站了起來,整理了一番衣裝,便站在廚房外等著。
漸漸地,廚房裏麵有了動靜,是做飯的動靜。
不久後,有麵條的香味飄了出來,老道士沒有喚我。我即使肚子餓,也不敢出聲,更不敢進去。
一碗麵條需要吃多久?對於我來說,十分鍾頂天了。但老道士,吃了近半個小時。
而在半個小時後,老道士走出了廚房。
他看見了等候在外的我,和一見他走出來,就抱拳一拜,喚了聲“前輩”的我。
老道士拂了拂衣袖,問道:“年輕人,來我‘朝天觀’有什麼事情嗎?”
“晚輩想學“七步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