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七月,七月十五出生,道教稱中元節,佛教稱盂蘭盆節,而民間則稱為鬼節。
巧的是我天幹5陰,地支6陰,八字裏麵天幹地支全陰,也就是純陰女命。
民間傳說,陰女命硬,喪門克全家。
一到六歲,家裏還算安穩,七歲那年,媽媽去城裏探望打工的爸爸,卻意外撞見他與別的女人同居,媽媽嘔不過氣一把火燒了出租屋,然後自己也喝藥去了。
事後,奶奶把爸媽接回鄉下好好安葬了,聽說那個女人還有個四歲的女兒,也一同在大火中丟了性命。
從此,我便跟著奶奶相依為命,奶奶在村子裏開著一間棺材鋪,平日裏賣點香蠟紙錢,日子雖然清貧,但也很快活。
自打爸媽的事在村裏傳開後,村裏人看我的眼神就變了,背地裏都議論我是喪門星,誰接近誰就要倒血黴。
大人對我深惡痛絕,避而遠之,小孩不僅不跟我玩,還會對我嘲笑打罵,從那以後,我就很少出門,整日待在棺材鋪悶悶不樂。
日子又過了三年,十歲那年,有一天奶奶去鎮上置辦貨物,我一個人坐在小院的門檻上等她回家。
小院旁邊有一棵歪脖子大樹,大樹枝繁葉茂,即便是炎炎夏日,小院在它的庇護下也格外涼爽。
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見奶奶回來,無聊的我開始玩耍著地上的沙粒子,無意間抬頭看見大樹下站著一小女孩。
小女孩約莫六七歲,身穿紅色背帶連衣裙,頭發披散在肩頭,背對著我站在大樹下。
村裏總共就那麼幾個小孩,這明顯不是本村的人。
我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粒問“你是誰家的親戚?”
一陣晚風吹拂而過,樹枝搖曳,小女孩的紅色紗裙隨風飄舞,頭發也被吹得有些淩亂,見她不出聲,我便慢步走上去。
還沒走到一半,她開始慢慢轉過身來,她頭低得很低,淩亂的長頭發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夜色朦朧,距離又遠,根本看不清她的樣子。
但我還是有點被她的樣子嚇到,駐足咽了一口口水,鼓起勇氣再次小聲問“你是誰?”
她依舊沒有說話,隻是抬起手慢慢撩起遮擋在半邊臉上的頭發,她的臉上全是手指頭大條的疤痕,密密麻麻,半邊臉上竟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醜陋得令人作嘔,我嚇得一個踉蹌摔坐在地。
緊接著,她笑了,是淺淺的微笑,漏出了潔白的牙齒。
我腦海一片空白,明明是微笑,可在她的臉上卻顯得異常的陰森詭異,仿佛擊穿了我的身體。
恐懼,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我慌亂抓了一把塵土撒向她,嘴裏大喊“你走開!”
透過飛揚的塵土,她的笑越發的詭異,讓人毛骨悚然。
“七月,好好地幹嘛坐在地上?”
奶奶背著置辦的貨物回來,看見我坐在地上有些生氣的問,
“奶奶,我看見……”
話終究沒說出口,因為大樹下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我揉了揉眼框,心理尋思著該不會出現了幻覺?可明明又是那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