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跟王智斌閑扯了會兒,曉得了他是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發展的機會,隨口恭維道:“不錯不錯,我們還在苦大仇深地跟老板打工,您這就脫離苦海,進入暴發戶階段了。”
王智斌嘴也快:“得了唄您,擠兌我幹嘛。我都不好意思說我這幾年就是四處晃達。”
“智斌幾年前做過私募,你是沒見著他發達的時候,不然能讓我有機會請他吃飯?”黃飛笑著插一句,“他是搞資本運作嚇怕了膽子,現在轉投實業啦。”
王智斌抿嘴笑笑,沒否認,接著道:“做人還是踏實點好,大起大落的人生,當戲看還行,輪到自己,慘了點。”
葉瀾不由深有感觸的點頭。她的人生,可不就是八點檔苦情劇+婆媳劇。
三人邊吃邊說正事。
王智斌有意打算投個IT標,人脈關係由他疏通,拿下來自己慢慢做。葉瀾介紹了下自己在單位時做甲方招標的經驗,也講了些現在做乙方了解的行情。王智斌畢竟是外行,聽到這些還是覺得蠻受益的。
不過葉瀾也曉得自己斤兩,末了坦言:“你要真需要包出去做,我倒是有方正和雲風集團的的朋友可以一起去談下。我們公司還是算了——財務在那裏卡著,售前的花費,完全沒法走賬的。”
兩人交換了電話號碼,約好有進展再碰頭。再說到別的話題上,範圍就廣了,王智斌本來就笑話挺多,葷的素的夾雜著來,笑得葉瀾抬不起頭。
黃飛中途出去接了好幾個電話。兩個不熟的人在一起,稍微有點拘束,王智斌從手袋裏摸出一副撲克,放葉瀾麵前。
“要不要我再給你算一次?”
“你都進化到不用塔羅也能算準了?”
“心中有數,何懼無牌。”
不過葉瀾選擇了搖頭。以前心中有希望,所以不怕任何結果。如今膽小如鼠,算出什麼都不會信吧。
“不算了,好賴就是那麼多。你以前不是老說算命多了會反饋到自己身上,不樂意多算嗎,現在怎麼不顧忌了。”
王智斌順手把牌抓起來洗,一邊側著頭壞笑:“其實我是看人的,有希望的女生,我就多算幾把多跟她說說話,明顯沒什麼希望的,我就假裝怕報應……”
葉瀾氣結。
“神棍!”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遭報應了,現在我還是一個人。以前不是跟你說我算自己是天煞孤星嗎,那本來也是騙人的。結果現在,還真說不好了。”
葉瀾故意忿忿道:“一定是你欺騙了太多女生的敢情,不同情你!”
王智斌輕笑:“也許吧。”他話鋒一轉,指指樓下打電話的黃飛,“這家夥,我之前給他算了一次,不怎麼吉利,說他今年有一劫。”
“紅顏劫。”
葉瀾心念一動:“又不是本命年,劫什麼的。你也敢跟他說。”
“有什麼說什麼唄,你也知道的吧,安晴朗什麼的?”
葉瀾裝作聽不懂。
“不知道你說什麼。”
“黃飛那個大嘴巴,會不跟你講?他昨天找我訴一天了,就差抱著哭了。為倒是挺想見見,這小女生有什麼厲害的。”
葉瀾略有些不齒他這種賣弄別人隱私的行為,隻看窗外,不接腔。
黃飛靠著顆石墩站著接電話,似乎是在激動的同人爭執。
她不由歎口氣。
吃完飯,最後還是王智斌堅持買單,他下樓去刷卡的間隙。黃飛問起北北。
“他還沒來?你下次的化療時間快到了吧?”
“他那邊挺忙的,可能要晚點到。我也還沒定呢。不知道是去化療還是做放療。說去找腫瘤醫院的廖貴教授看看,也還沒來得及。”
“你先掛號唄,定下來哪天我陪你去也可以的。”
葉瀾敬謝不敏,黃飛也沒特別堅持。
下樓的時候,他隨意的說:“唔,上次上網碰見咱們高中班上的小關,他不是也留在家裏嘛,聽說喬思好像回來了。”
“哦。”
餐廳裏嘈雜,葉瀾隻是順口應了句。走到門口迎上排風口被冷風一處,才打了個冷戰,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喬思——”
“嗯,聽說她也在家,進了集團工作。”黃飛無奈補充了句,“我隻是想善意地提醒你下,沒有揣測什麼。事情那有那麼巧,對不,哈哈。”
葉瀾卻不可抑製地陷入恐慌。
如果北北見到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