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心裏一顫。
“要……說什麼？”
“啊，隨便聊聊啦。其實等北北來了一起是最好。哈，可惜我下禮拜出差，隻好委屈你一個人來跟我吃飯了。對了，上次見你挺萎靡的，今天你氣色好了很多哦。”曹倩蓉指指她的臉。
“嗯。”
好在戀戀餐廳上菜快也是出了名的，大盆小碟接連擺上來。
曹倩蓉認為，請人吃飯卻讓別人點菜是懶惰和小氣的做法。她提前到餐廳，目的就是為了研究菜單。桌上四個菜，是她翻看老久點單又同服務員討論了小半個鍾頭，才選出來的。
曹倩蓉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她：“早日康複！”
葉瀾拘束地笑笑，挨著杯壁小小的抿了一口。這個小細節也被曹倩蓉留意到了。
“這是水果茶，喝點沒事的。你現在還有在吃什麼藥嗎？西藥？中藥？”
“啊，沒吃什麼藥，就是吃點肌苷[1]。”
葉瀾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夾了塊兒魚放在麵前的餐盤裏。
“這家主打江浙菜，不過也做麻辣、鹹鮮口味的菜，你怎麼沒試試？”
曹倩蓉笑笑：“我不愛吃辣。”
百分百假話。她一個本地人，怎麼可能不愛吃辣椒，純粹是為了照顧葉瀾，才收斂地選了清單口味的菜。
張建北的老婆，果然也很單純呢。
葉瀾夾菜吃飯，不時答一兩句曹倩蓉的話。
她很悲哀地發現，在曹倩蓉麵前，她本就所剩無幾的自信全無了。
吃這頓飯，費了葉瀾一上午時間收拾打扮。她的妝化了又擦，衣服穿了又脫，頭發梳了又放……末了終於選定身上雪紡的粉色連衣裙，賢淑又知性。可同幹練的曹倩蓉一比，居然像是裝嫩了。
曹倩蓉的衣服很修身，她本來就瘦，長手長腳勻稱筆直，擺什麼姿勢都顯得舒展愜意。頭發梳得緊緊地貼著頭皮，尾端還特地拉直剪齊。光滑的額頭露出來，豐滿圓潤，弧度非常好看。
葉瀾很少去欣賞一位女性，不得不佩服曹倩蓉是少有能同時將嫵媚和英氣演繹的淋漓盡致的女人。她哪種類型的裝扮，都太出色。
“怎麼了？幹嘛盯著我看？我臉上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葉瀾的偷瞄原來已盡入人眼底，她不好意思了。
“沒啦，隻是覺得你蠻好看的。”
曹倩蓉笑起來就不那麼斯文了，基本上是毀了她的裝13形象。
“都是畫皮啦。上學的時候你見過我的，跟現在完全不一樣吧？那個時候連腋毛都不知道刮，還跟男生一起穿背心去打球。蠢得可以……現在後悔得想刪除所有人的記憶。”
葉瀾設想那情景，也覺得好笑，忍了忍沒繃住，“嗤嗤”地笑出聲。
“嗬，笑了。”曹倩蓉拋個媚眼，“非得我犧牲形象才笑笑。菇涼，別老掛著臉。”
葉瀾無奈笑笑，她此時的情態，顯出幾分被人調戲的嬌羞。
這類灑脫大方的女人，就算證實確實是情敵，也很難生出厭惡吧。
放鬆下來的葉瀾，居然同曹倩蓉很談得來。
飯局終了，曹倩蓉買完單，看葉瀾興致還挺高：“你累不累？要不咱們逛街去吧。步行街不就在樓下，馬上換季，應該有很多優惠。我很少到這邊來呢，不逛就回去有點虧。”
結果葉瀾站在試衣間裏一邊穿衣服一邊想，這神展開的劇情是怎麼開始的？
北北剛好打電話過來問她吃飯的情況，周末怎麼過的之類。
“在逛街……和小曹。”
“唔，不錯哦。吃得消的話倒是可以逛逛，聽說花錢很能緩解工作壓力。今天的消費，就由我包了，來了給你報銷。”
葉瀾更困惑了。
難道自己真的是幻視了，那條短信其實沒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