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樓,要到對麵站台等公交,宋憶知坐在等候椅,看著右側的站牌。
這站台翻新過好幾次了吧!
讀書的時候站牌好像是藍色的,如今變成了紅色的。
她想起高二的時候因為家裏情況不太好選擇了住校,到了周五的時候,老師一說放學,林灣就拉著她跑。
好幾次跑到站台,林瀚和他的好兄弟都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林灣開始隻是不甘心,後來終於有一次指著林瀚,“你作弊,你肯定還沒到下課的時候就跑了,我們教室在二樓而且教學樓離大門這邊也近,我們跑的再慢,也不可能比你們晚到。”
“那你也沒說不能作弊啊,下次,下次我就不提前跑了可以吧。”
林灣憤憤不平,林瀚沾沾自喜。
宋憶知和那位學長不小心對視然後很快眼神錯開。
尷尬和不安,一路陪伴著青春。
一顆雨打在宋憶知眼睫,她探頭去看天,陰陰沉沉生著悶氣的樣子。
和那一次他們四個人在站台等車時很像。
她和林灣都帶了傘,林瀚和學長都沒帶。
於是林灣給兩人遞了一把傘,林瀚一臉嫌棄,“這雨才多大點,真男人毫不畏懼,我們不需要。”
林灣白眼翻上天,和宋憶知商量,她們一人一把,帶著兩個真男人一人一個遮一下雨。
“我給沈哥撐,你給我哥撐吧!”
林灣說完就朝兩個真男人那邊去了,沒等走到學長身邊,學長自己就走過來了,還直接忽略了林灣。
宋憶知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找林瀚,看著學長走過來,握著傘柄的手都忍不住發抖。
“我來吧!”
學長走過來的時候,夏日裏雨水衝刷出的泥腥味,都變成了淡淡的木香。
宋憶知身體僵直,手沒鬆,更沒有要把傘遞給他的意思,等到手背觸及到涼意,她才晃神。
以為是雨點敲了手背,卻沒想到是他指腹不經意將溫度傳來。
天邊沒有閃電,但是宋憶知那一刻感覺自己被擊中了。
她快速收手,他也險些沒有握住傘。
一把藍色格子傘,罩著不遠不近的兩個人,宋憶知低著頭,心裏打著小鼓,眼睛盯著腳尖,不敢吭聲。
林灣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人,徑自去找宋憶知了。
看著傘下兩個人,一個埋頭,一個側頭盯著。
越發肯定一些事實了。
林瀚一把攬過自家妹妹肩膀,“別說哥沒給你製造機會哈,我剛跟他說,讓他和你一起撐傘,結果他說,你跟我一起撐,他跟一隻一起,不然學校裏話亂傳,咱們四個人傳一個緋聞就行了,別把我和你的清白給汙了。”
林灣一拳把人捶開,“我要你給我製造機會,我喜歡的是2班班長那種的,根本不是沈哥這款,而且我現在真覺得,你配不上我們知知,你太沙雕了,而且沈哥叫一籃,知知叫一隻,這一籃子裝一小隻,名字都是絕配。”
林瀚揉著胸口,也跟著橫起來,“我也不需要你給我亂配,我喜歡的是電影裏那種嫵媚大氣的女人,和一隻完全相反,而且我也覺得,沈哥配一隻軟妹,兩人一起的時候看著氛圍不錯,嘿嘿!”
兄妹兩人還在用胳膊肘相互攻擊,另外兩人卻把沉默餡陷得更深。
公交車來了,才把兩人的局麵打破。
一如此時公交停在了宋憶知麵前,她才回了神。
路上林灣問及今天工作的事情,宋憶知簡單提了幾句。
看著車外的雨在車窗玻璃上劃過,宋憶知有點emo。WwW.com
想起剛才在站台回憶起的過往,她忍不住問林灣。
“灣灣,瀚哥結婚,學長會去嗎?”
林灣在那頭,嚇得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知知是知道她說的那個婚禮驚喜了?
她在對話框裏磨蹭了半天,打出“不知道啊”四個字,然後發送出去了。
宋憶知沒意外這回答,“之前你說聽瀚哥提起,學長應該是去當兵了,上交國家了,瀚哥選在學校開學前的時間結婚,估計學長也不好請假吧!”
林灣在這頭有點開心,“所以,你很期待見到沈哥?”
宋憶知沒想過怎麼回答,林灣又繼續問,“知知你就直接說,是不是還喜歡沈哥?”
“咳咳咳!”宋憶知被問的夠嗆,咳嗽兩聲周圍有人都看過來了。
於是低頭快速打了“沒有”兩個字,還沒發,林灣消息又來了,“雖然當年你沒跟沈哥說,但是我們都看出來了,這次他要是真有機會來,你一定不能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