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石頭還沒同意跟霍曉曉走，那邊韓散就帶著韓詩意上門了。
“石小姐，有些事情詩意已經告訴我了。”韓散一看到石頭，就開門見山地說道。
石頭狠狠地剜了韓詩意兩眼，嚇得她直接躲到了韓散的背後：“咳咳，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嗬嗬，石小姐說笑了，請問我可以跟你們好好談談嗎？”韓散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微笑，隻是那笑容永遠也不會直達眼底：“我想見見霍大小姐。”
對於這一點兒，石頭倒是不反對。她也知道自己對於人際關係處理方麵不是很擅長，而相反霍曉曉卻是鬼精鬼精的，讓她出麵比自己更好。
“真想不到韓散少爺還會登門拜訪。”霍曉曉雖然名義上是被霍家驅逐出門的，可是任憑哪個有眼力的都知道霍曉曉離開霍家，吃虧的絕對不是她！想想霍曉曉的年紀，再瞅瞅霍家如今的狀況，就算是韓散也忍不住對霍曉曉刮目相看。
這話是怎麼說的？精明厲害到捅了別人一刀，還能一副可憐無辜的模樣，嘖嘖，而且那霍家還是她的本家呢！
“霍大小姐說笑了，我這次來是尋求合作的。”韓散雖然花名在外，但他很清楚，哪些女人可以惹，哪些女人不能惹。霍曉曉長相出眾，但他絕對沒有那個膽子出言調戲。非但如此，他還得一副乖孫子的模樣，唯恐霍曉曉翻臉。
咳咳，人人都說韓家十一小姐彪悍凶殘，但是誰又知道霍家的大小姐才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頭。
那啥，會咬人的狗不叫！
“合作？這倒是好笑了，我真的想不出來，我有什麼好跟你韓少爺合作的。嗯，難不成你看上了我這個幹妹妹？哦，我說的就是這位石小姐。”
石頭原本以為這事跟自己無關，所以她優哉遊哉地喝著茶水，吃著點心。結果沒想到霍曉曉會突然提到自己，而且還是那麼缺德的話題。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噴了，而她現在就坐在霍曉曉的身邊，對麵正是韓散。
瞅著韓散那張俊俏的臉蛋兒上，那些個茶水和點心屑兒的混合物，石頭突然覺得自己其實也挺缺德的。咳咳，當然嘍，比霍曉曉那是好多了。
“哎呦，我當然隻是說著玩玩的，沒想到石家妹妹，你倒是挺上心的。這樣吧，要是你們看對眼了，我不妨就做個媒人好了。我記得你昨天還跟我說，你對韓少爺很有好感。”霍曉曉笑眯眯地瞅著韓散，隻瞅得人家一張俊臉黑如鍋底。
而石頭則是歪著頭開始回憶，她昨天說了什麼話。等她想起來以後，頓時一頭黑線。斷章取義神馬滴，果然最討厭了。
“哥……”到底韓詩意是人家韓散的親妹妹，顫顫巍巍地遞上一條手帕，韓詩意終於憋不住了，捂著嘴偷笑起來。
韓散用手帕狠狠地抹了一把臉，看那架勢，活生生地就像是想把自己的臉皮搓下來一般。
“韓少爺，請問您對我說的這門親事，有什麼看法嗎？”哪知道霍曉曉還是不肯放過韓散，居然再次強調了一遍。
石頭伸手死命地掐了霍曉曉的胳膊一把：“我說幹姐姐，你不是我的幹姐姐嗎？論理，姐姐應該比妹妹先嫁人吧？您老可有什麼意中人？”
其實，石頭因為修習了時光術的緣故，她的生理年齡是比霍曉曉還要大上一些的，隻是霍曉曉是混血兒，看上去倒是比石頭還略大一些。而且，她當慣了姐姐，一點兒也不想讓石頭騎在她的頭上。
“別這麼說，你姐姐我是不打算嫁人了，我可不敢耽誤你的好事。”霍曉曉微微一笑：“我覺得韓少爺挺不錯的，你肯定沒意見，對吧？”
對你個頭！
石頭狠狠地磨牙：“不好意思，我跟你一樣都不打算嫁人了！”
“哦？”霍曉曉挑了挑眉：“我不嫁人是因為我想招贅，難道你也……”
這倒是石頭沒有想到的。事實上，她對於家族觀念並不是太看重，要知道，前世多少家庭都是獨生女兒，可也不是照樣出嫁了嗎？在她眼裏，傳承什麼的，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額，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韓散已經擦幹淨了臉，聞言很是奇怪地看了石頭一眼。霍曉曉會這麼說，他倒是一點兒也不例外，誰都知道，霍曉曉的親生母親是水家的嫡女，而水家，嫡係那可都是招贅的。
“唉，那就可惜了。”霍曉曉歎了一口氣，可是隨即就眼前一亮：“韓少爺，我記得韓家的人口眾多，是不是？”
這還用問嗎？
韓散剛想點頭說是，突然一個激靈：“雖然韓家人口多，但是我父母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不可能當贅婿的。”
“切！”霍曉曉翻了翻白眼。
石頭再次擰了霍曉曉一把：“我說，我們能不能談正事？！”
“這不是正事嗎？傳宗接代絕對是正事！”
瞅著霍曉曉義正言辭的嘴臉，石頭真想噴她一臉大姨媽。你丫的不去當老鴇真是太可惜了，不然就這架勢，還不客源滾滾來？
“咳咳，我也覺得，我們應該說真事了。”好在韓散沒有霍曉曉那麼瘋，石頭再一次覺得，這人雖然看起來不咋地，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很有男人味的。
“韓少爺您請說。”石頭狗腿給他倒了一杯茶，直把剛要開口的韓散看的一愣一愣的。
愣了一會兒，韓散才再次開口：“三王子的過世確實很意外，現在國王陛下的態度不明，但是王後卻立誌要報仇雪恨。可是問題是，三王子一死，王後已經沒有了希望，那些原本擁護她的人紛紛倒戈。這一點兒，我相信霍大小姐已經得到消息了吧？”
“是的，隻不過那些人隻是少部分倒戈相向了，大部分人還處於觀望狀態。”
韓散點點頭：“是的，問題是我覺得那些人即便是倒戈也未必會偏幫我們。”
“我們？”霍曉曉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什麼是我們？”
“霍大小姐還要裝傻嗎？秦家和林家結盟，幫的卻是王後，可是現在王後失去了三王子，你真的以為他們還是擁護王後嗎？”韓散雖然覺得霍曉曉這是在故意裝蒜，可是事到如今他根本就沒的選擇。
跟其他家族的嫡係子弟不同，韓家因為人多，精英也多。雖然他是嫡係，可是又不是長子，天賦也不是最出眾，再加上他又有一個不怎麼靠譜的老子。可以說，他從來就不是韓家的繼承人，連候選人的資格都不具備。
因此，韓散跟別家的嫡出少爺不同，他從小就裝著不求上進的樣子，因為隻有這樣，在人口眾多的韓家，他才不至於被視為威脅。畢竟，人口眾多的家族，內部的紛爭也更多。
可是同樣的，正是由於他平日裏的表現，以至於他現在想跟別人結盟，別人都會直接無視他的。沒辦法，誰叫他平日裏的表現已經深入人心了呢？任誰都不會信任一個隻知道沾花惹草的花花大少的。
“哦，原來秦家和林家幫的是王後啊！”霍曉曉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在韓散的眼裏那絕對是無比的欠抽！
“霍大小姐想繼續打啞謎嗎？這麼說吧，其實秦家和林家真正想幫的也不是王後。雖然王後是秦家家主的親生女兒，秦家家主又不是沒有親生兒子，為了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搭上整個家族的前途，你真的覺得，秦臻有那麼偉大的父愛嗎？”
秦臻，秦家當代的家主，也是石頭這具身體的親外公。
霍曉曉沉吟了一下：“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秦家和林家存的根本就是謀逆的心！”
石頭詫異地瞪圓了眼睛，這個……說實話，她真心沒有看出來。
“是嗎？這麼說來倒也對。三王子從小就體弱多病，論天賦沒有，論才能沒有，論人脈沒有。可以說，除了他是國王和王後的親生兒子以外，他什麼都不是。”霍曉曉淡淡地開口，邊說還邊瞄了石頭一眼：“幹妹妹，你怎麼看？”
元方，你怎麼看……
石頭一頭黑線，她怎麼看？她覺得她看誰都不順眼！
“幹姐姐，你不會是想說，他們根本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吧？”石頭翻著白眼開口。
霍曉曉一愣，把這話細細地品味了一番，看向石頭的眼神，那是從未有過的讚賞：“嘖嘖，幹妹妹，真看不出來，你還是有點兒頭腦的。”
這話……
石頭伸手擦了一把冷汗，她姑且就當做是誇獎吧！
“咳咳，我說，你們別再互相吹捧了好不好？這點兒誰看不出來啊！”韓散真心沒轍了，他現在很是懷疑，這倆姐妹是不是故意耍自己玩的：“國王陛下自從羽翼豐滿了以後，就開始大量地減少我們東方六大家族的勢力。如果任由他這麼做下去，恐怕不用百年，我們的根基就會被連根拔起！”
“沒那麼誇張吧？”霍曉曉終於認真了起來，詫異地看著韓散：“東方六大家族盤踞數百年，而且勢力遍布落冥帝國的邊邊角角，怎麼可能被連根拔起呢？”
韓散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是嗎？那麼拜托霍大小姐回想一下當年的伊家，就是那個魔法之神伊琳殿下的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