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看著我,一臉疑惑的問道:“你幹嘛?”
“你腿上這些傷口,不處理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搞不好會糜爛發炎。”
我邊說,邊將手上的嚼爛的草藥敷在她腿上那一道道的傷口上。
王藝整個人一下就愣住了,她呆愣著看著我,說道:“這是什麼?”
“一種草藥,能幫你愈合傷口的。”
“這能行嗎?”她有點懷疑似的問道。
“你要是覺得不行,把它弄掉唄。”
“不是,你看你又誤會我了,我是想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笑而不語,其實我也不知道,這還得感謝之前在苗寨時,吳南星告訴我的。
這時,王藝又沉聲對我說道:“謝謝啊。”
“你現在別亂動,最好躺著,晚上再幫你換一下藥,看明天能不能好了。”
“嗯。”
“行了,去躺著吧,那地鋪我也弄過了。”
“我去那裏睡嗎?那裏睡哪兒?”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叫你去躺著你去躺著就完事了。”
王藝便乖乖地去那地鋪上躺了下去,我們又相繼沉默下來,整個洞穴裏隻有柴火燃燒發出那劈裏啪啦的聲響。
我看著洞穴外麵,這裏看出去就能看見大海和沙灘,一旦有人尋來,我也能發現。
沉默中,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王藝突然開口道:“你說救援隊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這裏啊?”
“這不好說呀!有可能他們以為咱們出意外了,可能放棄尋找也不一定。”
“不是吧?”王藝頓時驚坐而起,說道,“那……那咱們豈不是完了?”
“躺好,”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道,“你怕什麼,你不是還說想在這裏生活一輩子麼。”
“那都是玩笑話,而且我在這裏無所謂,反正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可你不一樣啊!你有老婆,有孩子,還有公司……”
我苦笑一聲,說道:“其實我還真想過,如果真的沒有救援隊找來,如果他們真的以為我已經遭遇不測……”
“不會吧?”王藝打斷了我的話,說道,“肯定不會的,安瀾怎麼樣也會找到你的。”
“這茫茫大海,想找到一個人談何容易啊!而且他們又知道我們是被劫匪綁架了,搞不好真給謀殺了呢?”
“警察把那些劫匪抓住,一問不就知道了嗎?”
“那你覺得警察能抓到那些人嗎?”
“能。”
我笑了笑道:“嗬嗬,你太天真了,那些人估計現在已經出國了。”
王藝又重重歎了口氣說道:“我這次真的害慘你了。”
“你哪兒害我了?這件事情你又不是主謀。”
“可是因為我,你才來上海的啊!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要這批倉庫吧?”
王藝這說得倒是真的,要不是因為她,我確實沒打算要這批倉庫。
我就是想知道她背後的人是誰,現在知道了,可是我卻落到如此地步。
想起這些,我一聲苦笑,說道:“算了,這件事情也不全怪你,也怪我心大,要不然我也不會上當了。”
“你真不怪我?”
“怪你,有用嗎?你也是一個受害者。”
王藝突然沉默下來,半晌才又沉聲說道:“陳豐,如果這次我們能順利出去,以後我盡可能的給你補償,哪怕給你當牛做馬。”
“別說這些了,好好躺著吧。”
她還是又繼續說道:“其實我在裏麵這三年多,也想了很多,我也做錯了很多事,因為一些野心和心裏的不平衡很……本來,我可以大有作為,可是這些年自己把自己的生活給作成了這個樣子,我真的對不起我的父母,也對不起我所受的十幾年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