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體力也開始感到不支,強行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點上。
此刻,我的內心特別平靜,就像是做了一件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覺得跟他並沒有多大的恩怨,大家隻不過是商業上的對手而已,完全可以在商場上完虐他。
可是,我們卻用了最極端,最野蠻的方式來處理。
對我來說,這不是什麼壞事情。因為有時候,道理就是打出來的。
而這麼解決,可能比坐在談判桌上一字一句要來得更加有效率。
就像原始社會那樣,部落與部落之間,有可能會為一頭獵物而展開一場廝殺。
這是男人之間的較量,是弱肉強食的體現。
我用力地吸了口煙,體力正在熊熊燃燒著的火焰,逐漸開始熄滅。
可在這時,我竟然聽見了哭聲,哭聲是從地上躺著的那個胡總發出來的。
我低頭一看,他果然在哭,而且哭得非常難看。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不就打了一架嗎?又不是小孩子,至於哭了嗎?
高勝和袁工二人見狀都笑了起來,高勝還取笑道:“喲喲喲!怎麼還哭上了?大娘們兒啊!哈哈哈……”
他轉過臉去,似乎不想讓我們看見他這樣。
我知道,人都是有尊嚴的,每個人都值得被尊重。
我瞪了高勝一眼,他閉嘴後,我才彎腰向胡總伸出手。
他並沒有領情,撇過頭說道:“我輸了,我向你們認錯,你們走吧。”
我並沒有收回手,依舊伸向他說道:“胡總,你動不動就哭了,讓別人看見了,會覺得我們遠豐集團的仗著人多欺負你。”
“我沒這麼說。”
“你沒這麼說,別人看見了會這麼認為的,趕緊起來吧。”
他瞪我一眼,沒有拉我的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我實在有些搞不懂,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打輸了一架還哭上了,還哭得這麼難看。
我覺得不那麼簡單,於是好奇的向他問道:“胡總,幹嘛哭啊?你要是身上哪裏疼了,我送你去醫院啊!”
他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架勢,說道:“不用,輸了就是輸了,你們走吧!別看我笑話了……”
高勝笑嗬嗬的說道:“之前你不是那麼牛逼麼?還說要把我的屎給打出來麼?還嘚瑟嗎?”
我轉頭看向高勝,對他說道:“行啦,咱們別在這裏幸災樂禍了,我們走吧。”
說完,我便帶著高勝和袁工準備離開了。
可這時,那胡總忽然向我喊道:“陳總……”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道:“還有事?”
“怎麼?還不服氣嗎?這次換我來……”高勝向前一步走,說道。
他滿臉真誠的看著我,沉聲說道:“我要對你說句對不起,你是個爺們兒,我為我之前對你做的那些事情,向你道歉……”
其實有他這句話,我已經不生氣了,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生氣。
我笑了笑向他走了過去,伸出手道:“交個朋友吧!”
他看著我伸向他的手,卻輕聲歎息道:“謝了!告辭……”
他再一次拒絕和我握手,轉身落寞地離開了。
高勝走上前來,說道:“嘿,這孫子怎麼這麼沒禮貌啊!”
“算了,我估計他是有苦難言,不然剛才也不會突然哭了。”我看著他那落寞的背影說道。
高勝切了一聲說:“要我說,他就是被打哭的,娘們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