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沅陽了。

某流感病毒肆虐橫行的日子,她還是不幸中招了。

她沒有親人,孤兒院長大。好不容易工作了,又趕上三年疫情,公司效益不好,她所在的公司前陣子倒閉了。

她失業了。

她孤零零的躺在出租屋內,被高燒燒的迷迷糊糊。透過窗簾的縫隙,看著外麵的月亮,總覺得它有些蒼涼。

她閉上眼睛,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做著亂七八糟的夢。

她夢到了一座橋,橋下有一個小船,搖搖擺擺的在小河的中間飄蕩著。

船頭坐著一個女子,長的非常美麗,雪膚美目,朱唇烏發,身材纖細,豐腴有度。

隻是她麵色蒼白,雙目含淚,神情有些絕望,看著水裏的自己的倒影,默默的出神。

這時,岸邊傳來了一些呼喚的聲音,似乎在喊,“女郎…”

女子驚恐的回頭,看向岸上越發接近的身影,她猶豫了一會兒,咬著朱唇,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看岸邊,她狠心的閉了閉眼睛,猛的跳下了水。

水倒灌進她的口鼻,水嗆到她的肺裏,壓迫著她的肺,讓她窒息。

王沅似乎進入了她的軀體,溺水感讓她無法呼吸。眼前卻出現了一幕幕畫麵,像看電影一樣讓她走完了女子短暫的一生。

女子出身名門望族,自幼失去母親,父親也對她不聞不問。由著仆人把她養大,養的她懦弱好欺。

後來父親再娶,後母帶了一個女兒過來。從此她再也沒有了安寧的生活。

繼母和她的女兒,每每哄騙她。先是亡母的首飾嫁妝,後來就是婚姻大事。

繼姐招惹了皇上的男寵,被皇上一怒之下指給了他。可是她不想嫁,便哄著自己頂名嫁了過去。

可是這個男寵不是好相處的,他因被男人寵幸,心理逐漸扭曲,脾氣也越發暴躁偏執。

她不敢靠近他,洞房花燭夜,她就用計躲了過去,被男寵看了出來,自此不再碰她,也對她不聞不問。

若一直相安無事也就罷了,可是繼母和她的女兒又看中了男寵家的錢財奢侈,每每使計哄騙她帶出錢財。

她因害怕被發現而拒絕了。竟然被喪心病狂的繼姐找人糟踐了她,並且把衣衫襤樓的她扔到了夫君麵前,就為了羞辱於他。

後來,夫君為了顏麵幫其遮掩過去,但是誰知一次便珠胎暗結,她不忍殺生,偷偷的留了下來。喵喵尒説

可是她不知的是,夫君竟然有意謀反。他趁皇帝讓他外出做官之際,和別人共同謀反。

留在京城的她就成了眾矢之的。

有人向上敬言,殺了她以儆效尤。也有人說她不過是個弱女子,何必為難她。

就在此時,繼姐揭發自己有孕。所有人都興奮的讚同拿自己肚子裏孩子來要挾夫君。

可是夫君知道這不是他的子嗣,又如何會妥協。

而自己的父親,卻因整日吸食五食散,不知今夕何夕,更何況救她。

為了保全自己僅剩的一點顏麵,她隻能跳水自盡,隻求希望來世不要再這麼痛苦了。

她越來越不能呼吸。

王沅猛的睜開眼睛,看向外麵依舊的蒼涼的月光,嗯,幸好是一場夢。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還是有些熱。

突然,她坐起身,看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猛的掀起被子,看著被褥下幼小的身軀。

頹敗的倒了下去,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還在做夢,還在發燒,睡一覺,睡一覺就醒了。”

她又閉上了眼睛,可能是高熱的原因,她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這次,沒有再做亂七八糟的夢。

她是被人輕輕的喊醒的。

“女郎,女郎…”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不停的在耳邊呼喚著。

王沅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女子。三十多歲,鵝蛋臉,中等姿色,臉上化著慘白的妝,嚇的她身體猛的一縮,以為遇見了女鬼。

“女郎醒了?”女子看著她瑟縮著身子,以為她還冷,就把被子給她裹緊了些。“女郎,好些了嗎?起來吃點藥吧!總這麼躺著也不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