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海城氣溫逐漸進入酷暑,五點天光就已大亮,卻依舊無法讓人感受一絲清涼,一想到這種天氣至少還要持續四個多月,寧遙歎了一口氣,抬眼看向窗外。
街上逐漸熙攘起來,已經陸續有了趕早班車上班的行人。寧遙昨晚早早定好了鬧鍾,趁著一家人都還在沉睡,鎖上屋門拿上背包悄悄地離開了家。
“林總已經點頭同意了我們兩家的聯姻,現在你隻要在家裏乖乖的等著結婚就可以了。”
“你也要為爸爸考慮考慮,隻是結個婚而已,林氏就能輕鬆解決公司的困境,爸爸不會害你的。”
“這張狐媚子臉能被小林總看上是你幾輩子燒來的高香,別不知好歹!”
“林大少是長房長子,以後繼承家業,你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一輩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這都是看爸爸的麵子!”
昨天晚上父親和繼母領著她參加林氏晚宴。
繼母的女兒寧曉卉因為不能參加林氏晚宴甚至大發脾氣,給了寧遙一巴掌。寧遙對這種事見怪不怪,在寧曉卉舉起手的時候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甩了出去。
一般這種時候父親都會衝過來親手教育她,但是昨天沒有,他甚至難得的出言訓了寧曉卉兩句。
原來是要把她給賣了。
臉被打腫了還怎麼讓林氏滿意?
父親和繼母早就打好了算盤,昨天帶她參加林氏的晚宴也不過是最後的確認。
寧遙步行到公交站,恰好有一路公交車到站,看清這輛車是經過民政局的,小跑兩步搶在司機開車之前上了車。
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寧遙扭頭靜靜看著車窗玻璃反射出的那張臉。她就是大家眼中中了基因彩票的那一類人,長相並不隨父母,特別出挑,她屬於濃顏係美女,即便不化妝,隻看五官就十分驚豔。
山根的氣勢很高,鼻梁十分挺拔,顯得五官更加立體。精致的下頜線細細勾勒出巴掌大的小臉。嘴唇的薄厚大小適中,既有女子的柔美,隨著角度的變換還帶有一絲男子的英氣。
繼母和寧曉卉很嫉妒她的這張臉,為此沒少在父親麵前說她的壞話,對她動手更是家常便飯。
這些年寧遙已經摸索出一套在家裏生活的規則,不會真的被她們欺負了去,但是父親始終牢牢站在繼母與妹妹那邊還是讓她傷心的。
寧遙在民政局門口下了車。
“遙遙。”一下車,寧遙就聽到了熟悉的叫喊聲,是外婆。
“外婆。”
寧遙快步走了過去,看到外婆和一位高大偉岸的男子從一輛白色商務車上下來,想必就是她要領證的對象池秋白吧。
走近了,寧遙看清楚池秋白的長相,十分錯愕。
池秋白是外婆好閨蜜池奶奶的孫子,在外婆和池奶奶嘴裏,池秋白都已經三十歲了,連個女朋友沒交過,甚至連爛桃花都沒有開過一朵,十分令池奶奶發愁。
池奶奶經常去找外婆玩,與寧遙自然十分熟悉,她老人家沒有孫女,初見時就很喜歡寧遙,後來熟悉了更是恨不得認寧遙做親孫女。得知寧遙二十六歲還沒有交男朋友時,便一直撮合寧遙和池秋白。
聽池奶奶說池秋白在z大做教授。z大是全國聞名的高校,三十歲就能坐上教授職位,一定是特別聰明的人,而且教授收入也不低。
事業有成的男人還能保持單身,要麼是長得又醜又禿,實在是沒人能下的去嘴;要麼是眼光太高,對女性太挑剔。
寧遙一直以為池秋白是前者。
此刻見到池秋白,才知道人家是後者,因為池秋白很帥,站在外婆旁邊,一張臉冷冷清清,流露出來的氣質活似一顆崇山峻嶺上孤獨挺立的小白楊。
他們身後的白色的商務車,寧遙看車牌是大眾,並不是什麼名貴豪車,這讓寧遙感覺她和池秋白的差距並不算太大,池奶奶的牽線還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