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之所以能想起來,是因為她在當時的班上稍微有些特別。
‘巴啦啦小魔仙。’
比如,上課的時候突然站起來說一句奇怪的話,隨後引發哄堂大笑。
‘為什麼你要這樣左右搖晃的過來?’
‘是因為她喜歡在地上爬吧?’
是個最底層。
被呼來喝去的內容,好像連她自己都習慣了。上課被人丟橡皮擦反而會撿起來還給別人,被圓規針尖刺了一下嚇到叫出來也隻會說是自己的原因。
到哪都會有這樣的人,隻是說程度或輕或重。
也沒特別關注過她,蘇陽隻是做自己的事。
——
“就是蘇陽偷的!”
直到被人誣陷。
原因是抽屜裏莫名其妙多出了語文老師的口紅,在他們看來是人贓俱獲,完全沒有辯解的機會。
因為沒和任何人交朋友,大人隻盼著自己能早點‘知錯就改’,所以完全靠不上別人。
總能找到證明清白的辦法。
【我知道犯人是誰】
【就是徐木同學,我看見他從老師的包裏拿出來東西,聽見有人回來的腳步聲就馬上藏在你的抽屜裏了】
放進自己抽屜裏的紙條沒有署名。
蘇陽先是推理出自己那一天的所有行程,又找了可以作證的大人簽字。在那之後才是去找徐木的行程。
自證清白和推理出凶手的筆記準備好了。
“你為什麼還要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呢?!”
但班導連看也沒看,直接撕掉了。
仿佛掉進了充滿惡意的泥潭,全都要把自己往下拉。
但蘇陽從來都不是會屈服於這種淺薄環境的性格。
惡意的泥潭?
那就全部人都下來一起玩吧。
隻有一個人落水多無聊。
也真的做到了,心情亢奮的在教室裏完美的上演一出攻擊全班的好戲。
看到那群豬崽子低下頭不敢看自己的眼神,覺得就該是這樣。這是他們應得的。
有很多牆頭草轉過臉巴結自己,如果接受了,那麼這個班級又會像之前一樣融洽。並不希冀那種光景。
把全部惡意投向自己,事後又想裝作沒事人一樣回到平常,不管是豬崽子,大人,哪有這麼簡單?
不過這其中有一個人不同。
“這、這是我的全部錢。”
“還有這個,經常看見蘇陽同學拿著mp3,這是攢錢去買的···”
“啊,我、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蘇陽同學是小偷。我最開始就知道不是。”
“而且,我還給蘇陽同學留了紙條。”
那副樣子仿佛是要自己感謝她一樣。
但她馬上又說了很奇怪的話。
“···嗯。不是那樣的。”
“我是覺得,比起被那些討厭的人欺負。”
“換做是,蘇陽同學更好。”
“我自己什麼都幹不成,但是蘇陽同學真的厲害,所以···就是這樣。”
艾梨露出笑容。
那時候感覺她已經出問題了。
細細回想,那時候自己到底對她說了什麼來著?
“前輩想不起來嗎?”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艾梨直直的看向臥室,沉默稍許。
“前輩那時候沒同意我的請求。”
“說。”
“別再察言觀色了,人生有限,為他人浪費時間太蠢了。”
徹底憶起了。
是這樣對她說的,並且從那之後就再沒和她說過話。她也沒再找自己搭話過。
“但是不懂啊。”
艾梨低下頭,扣著自己的手。
“這是強者才能做到的事吧?我要怎麼才能模仿呢?”
“如果讀不懂氣氛的話,馬上就會出局。”
“前輩從最開始也沒有這樣強大,不是也在備忘錄裏記下了很多人的喜好,會讓對方不舒服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