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弘晝和吳紮庫氏如此謹慎了,何謂滄海遺珠?是指皇上流落民間的女兒。而為什麼會流落
民間呢?答案隻有一個——皇上出宮與民間女子相愛,生下女兒。
弘晝也想起來紫薇說過的話:
“那你爹呢?”
“我爹?我沒有爹。”
原來她所說的“沒有爹”是這個意思。
“王爺,你怎麼知道的?”吳紮庫氏奇怪地問道。
弘晝皺著眉頭,“我原來第一次見她就覺得很麵熟,原來她竟是那個人的女兒。”
“那個人?是誰?”
弘晝走到桌邊,坐下,“夫人,你有所不知,十幾年前,好像是辛酉年的秋天吧,那年我和四哥
出宮,途徑濟南的大明湖,看那風光不錯,便呆了段日子。隻是,沒想到那段日子,會發生那麼
多……”
“怎麼了?發生了些什麼?”吳紮庫氏緊張地問道。
“在大明湖旁,有一個書香世家,姓夏。”弘晝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夏家有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女兒,閨名雨荷,容貌秀麗,性格溫婉。”
“那她是和皇上發生了什麼嗎?”
“對。那些日子四哥幾乎天天和夏雨荷呆在一起,甚至連晚上……”弘晝的聲音淡去了,“似乎
四哥還答應那個夏姑娘說,會帶她回宮。隻是,誰知道京城送來急奏,四哥不得不快馬加鞭回
去。”
“那那個夏姑娘呢?”吳紮庫氏問道。
弘晝搖了搖頭,“四哥的女人何其之多,大概一忙就把她給忘了吧,我也都忘記了這件事了。但
是,誰會想到這夏姑娘居然還給四哥生了個女兒。”
“王爺怎麼知道紫薇就是那個夏雨荷的女兒?”
“就是這幅刺繡。”弘晝手中捏著那個手帕,“我記得四哥是送給夏雨荷一副畫和一把折扇的,這上麵的荷花、風景分明是出自於四哥的筆跡,我是絕對不會看錯的。”
吳紮庫氏忽的癱坐在椅子上,“王爺,那你說這下我們怎麼辦?”
弘晝在房間裏來回踱步,看得出來他的內心也很複雜,“對了,夫人,我們要證明她的身份,必須要先拿到四哥給她娘的折扇和畫。”
吳劄庫氏說道:“可是,我們怎麼才能拿到呢?”
弘晝微微一想,“這樣,夫人明天找個借口和紫薇聊一聊,我去她房間找找。”
吳劄庫氏用力一點頭:“好,我會盡量拖時間的。”
“還有,夫人你最好進宮和老佛爺稟報這件事,畢竟我們是不能做主的,有了老佛爺,會好說話
很多。”弘晝說道。
“是,王爺。”
當天,吳劄庫氏就進宮去見老佛爺了。
“是弘晝的媳婦兒啊,怎麼今天來看我這個老婆子了?”看到吳劄庫氏來,老佛爺是很高興的,
她可是很疼愛弘晝的。
“哪的話,這不是聽說老佛爺明天就要去五台山禮佛了,我自然是要來送送您啦。”吳劄庫氏笑
著說道。
“晴兒給福晉請安了。”晴兒一揮手帕,給吳劄庫氏行了個標標準準的旗人禮。
吳劄庫氏看到晴兒,嘴都笑開了,“老佛爺啊,咱們家晴兒格格是越長越漂亮了,看得我這個黃
臉婆怪羨慕的。”
晴兒嬌羞一笑,“福晉這話可是折殺晴兒了,晴兒沒有福晉說的那麼好。”
“晴兒啊,咱自家人說話,就不要客套了。你真的是越來越動人了,人說女大十八變,我就看著
當年那個小丫頭現在長這麼大了。”吳劄庫氏說著說著,又想起和婉了,眼眶又紅了。
老佛爺歎了口氣,她自然是知道吳劄庫氏這般樣子的原因了,“說起來,都是我不好,和婉本來可以好好待在你的身邊的,是我將她接入宮中的。”
吳劄庫氏一聽,趕緊說:“老佛爺,您可別這麼說,和婉被你看上,那是她的福氣。您把和婉教
成那麼個女子,我感謝您還來不及呢。”
晴兒心中也是黯然,和婉公主尚且如此,那她這麼一個無依無靠的格格,又能有什麼好歸宿呢?
晴兒深呼吸一下,笑著說道:“照晴兒看啊,和婉姐姐怕是好好的呢,您們何必如此呢?”
“晴兒說的對,你啊,就別瞎操心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啊。”老佛爺說道。
“老佛爺說的是。”吳劄庫氏點頭說道。
“你這孩子每次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這次來是什麼事?”
“老佛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哪有那樣啊?”吳劄庫氏微微帶著點撒嬌的語氣,她明白,在老佛爺麵前,可不能太死氣,會不受老佛爺喜歡的。“不過啊,我這回來,還真是有一件麻煩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