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的大門前來了一輛樸素的馬車。

一位身穿藍色衣袍的年輕儒生從馬車走下來。

他十分有禮貌的向車夫點頭,“多謝。”隨後麵帶微笑的走過來。

門口蘇家的侍衛微微有些疑惑,看著麵前的穿著儒家學士服溫潤爾雅的儒家學子,看身份穿著藍袍,至少也是雲麓書院數得上名號的儒士。

特別是麵龐還如此的年輕,更加讓人感慨竟然有這麼年輕的八品儒修。

因為之前藍采易瞧不起他家殿下的原因,導致了蘇家門前的侍衛對這些讀書人的印象不是很好,因此哪怕對麵是雲麓書院的八品儒修他們也沒什麼好恭敬客氣的。

左邊的侍衛將長刀出半鞘,神情嚴肅,“蘇家府邸,請止步。”

儒袍男子麵帶微笑,整理了一下衣冠,開口道,“麻煩兩位官員稟報一下,雲麓書院有學子將去邊疆,有話要帶給你們殿下,需要親自見麵。”

“還請麻煩二位了。”

說話十分客氣,沒有高傲的頤指氣使,也沒有稱呼他們為侍衛,而是非常謙遜的稱呼蘇家的侍衛為官員。

此人的確有讀書人的氣質。

“要見殿下?”

左手邊的侍衛仍舊皺了皺眉頭,殿下豈是你們雲麓書院的學子說見就能見的,去邊疆什麼時候書院會去邊疆了,難不成良心發現了,這可比打雷劈死人的概率還要低。

他剛想嚴厲拒絕,右邊的侍衛趕快按住他的肩膀,“先生想見殿下隻是這個理由可不行。”

如今蘇家不是四麵樹敵的時候,這個時期絕對不能和雲麓書院的關係搞的太差。

更何況他們大概知道之前殿下去了一趟書院,說不定這次真的是來找殿下商談事務的,他們不能直接拒絕。

男子依舊不急不慢,抬起自己的袍袖,溫聲道,“那該需要辦些什麼手續才能進去,麻煩官人告知一聲,我現在補辦。”

兩名侍衛對視了一眼,合計了一下。

右手邊的侍衛問道,“該如何稱呼先生?”

“江景山,江水的江,景色的景,山脈的山。”江景山十分樸素的介紹自己名字,並沒有像其他讀書人一樣整的什麼詩句來彰顯自己的文采。

就是如此普普通通,卻讓人如沐春風。

“你要找殿下?”

夜鶯從前庭緩緩走來。

今天殿下說要給她放個假,讓她賞一下院子裏的梅花,順便再多讀幾本書修養一下身心,說女孩子隻會打打殺殺不好。

夜鶯想了想,便坐到前庭梅花盛開的地方安靜的讀了會兒書,看了大約幾個時辰,不急不慢的翻動著書頁,看的很是仔細。

隻是夜鶯時不時的抬頭看向門口,並不是要看梅花,而是想等著自己要等的那個人回來,和他分享一下看書的所得。

哪怕隻有兩三句,說些淺淺的見解逗得他哈哈大笑也好,那副場景應當也是比梅花好看多的。

兩名侍衛躬身閃到了一邊去,夜鶯是殿下的死侍,在蘇府的地位僅次於兩位公主,很多時候,隻是夜鶯從來不在乎地位,也從未有過頤指氣使的指揮他們怎麼樣,因此蘇府的

江景山點頭,他知道麵前這位女子是極有身份的,“姑娘,麻煩稟報一下,雲麓書院的江景山要求見。”

夜鶯開口問道,“所問何事?”

“殿下之前去書院所商談的,雲麓書院將派遣我去邊疆。”

江景山抬頭認真道,

“我將履行書院對殿下的諾言,由我操控仁王盾,幫蘇家鎮守邊疆。”

兩名侍衛有些愣住了,睜大眼睛,真要去邊疆!?

“仁王盾!?”

夜鬥睜大了眼睛,使勁的揉揉自己的雙眼,隨後滿臉不可思議的深吸了一口氣。

“真的還是假的啊,殿下不會在信裏麵吹牛吧”

他的臉上已經抑製不住笑容,感覺全身的熱血都在湧動,有了仁王盾鎮守和沒有仁王盾那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整個邊疆不知道有多少戰士都將被拯救。

夜鬥身為斬邪軍的副隊,永遠衝在第一線修補城牆,沒有任何人比他更加興奮自己的隊友能夠不死亡。

嘭!

邊俊美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給夜鬥踹到了牆角邊上,

“擋到我了,沒看見嘛?”

夜鬥嬉皮笑臉的重新跑過來,湊在鄔城的左邊探頭看著,此刻的鄔城拿著手中的信,被邊俊美和夜鬥兩人“左右為男”的夾擊著。

因為他們三個都不同意誰第一眼看這個信,因此隻能出此下冊,三個腦袋同時看信,也就造成現在的這幅畫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