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搖搖頭,“我不是說嶽館主,嶽琛是個純粹的辦報人,對政治不敏感,他整天殫精竭慮想著怎麼把《京報》推到整個江南去,現在報館的實務是由兩個副館主負責,一個主管印刷發行的尤仲文,一個主管內容的總撰侯良,這次主筆換崗就是在尤仲文的強烈建議下進行,據我所知,現在主筆時政的程進深就是尤仲文推薦調入時政類。”
“那總撰侯良是什麼態度?”胡雲又問道。
“他剛開始堅決反對,因為調動主筆是他的職權,他每天都和嶽館主爭吵,但後來他忽然沉默了,再沒有幹涉,這裏麵一定發生了事情。”
“所以你懷疑副館主尤仲文已被秦檜收買?”
王牧點點頭,“不光是他,還有時政主筆程進深。”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特別關注,少府兄還有什麼事?”
王牧沉默片刻道:“張浚複職了,任大學士、同知樞密事。”
“他請你回歸?”胡雲有些緊張的問道。
“還沒有,他隻是邀請我帶家人去他府中吃頓便飯,我估計他會邀我回歸。”
“少府兄會回去嗎?”胡雲笑容有些幹澀。
王牧淡淡一笑,“我不看好他。”
胡雲心中驀地一鬆,笑問道:“為什麼?”.伍2⓪.С○м҈
“如果他聰明,他應該借這個機會全身而退,至少還能得到下半生的寧靜,可偏偏他還貪戀權柄,秦檜豈能容他,如果我沒有看錯,過不了多久他還要被貶!”
兩人又閑聊幾句,胡雲起身走了,他心中惦念著調查尤仲文之事。
........
傍晚時分,王牧帶著妻兒應邀來張浚家做客,張浚原本還要繼續出任副相,但被秦檜強烈反對,隻得作罷。
吃罷晚飯,王牧的妻女去後宅和張浚妻子老母聊天,王牧被請到書房。
侍女進來送了茶,張浚喝了一口茶笑問道:“聽說呂頤浩推薦老弟去了《京報》?”
王牧點點頭,“做審編,待遇還不錯!”
“我沒猜錯的話,那個矛語者就是賢弟吧!”
“相公是說那幾篇駁斥黃有功的文章?”
張浚點點頭,“那是你的手筆,我看得出來。”
王牧笑了笑道:“執筆人是我,但相公沒看出來,那是很多人商議的結果?”
“我當然知道這是京兆方麵提供內容,真實的情形你也未必知道,隻是我第一次看到這種輿論之爭,依我看,朝廷還是太寬容了,居然允許《京報》的存在。”
王牧心中忽然升起一絲反感,《京報》之所以存在可不是因為朝廷寬容,這是天子和雍王達成的協議,白紙黑字上蓋了朱紅玉璽,不能隨便反悔的。
他並不想反駁張浚,一時間沉默了。
“少府有沒有想過離開報館?”張浚試探地問道。
王牧隻是笑了笑,還是沒有回答。
張浚心中有些失望,他知道王牧能聽懂自己的暗示,他不接話題,就表示婉拒自己了。
難道是自己當初解散幕僚,使他生活遭遇很大的困頓,他心中對自己依然怨恨?
這事急不得,要慢慢來,張浚便轉移了話題,笑問道:“賢弟現在住在哪裏?”
“在三橋附近,是以前報館臨時所在地,一座五畝宅,現在報館有了新場所,那座宅子就空下來,我一家人都暫時搬進去住。”
“看來報館對賢弟確實不錯啊!居然在三橋那麼好的地段給了賢弟一座五畝宅。”
王牧淡淡笑道:“那座宅子死過很多人,花壇的縫隙裏還能看到凝固的血跡,非常血腥,別人都忌諱,不願去住,隻是我不在意。”
張浚心中一動,“莫非賢弟住的就是陳慶那座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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