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範夫子把趙樹叫到他的住處。

趙樹進了範夫子的住處,給夫子行了個學生禮,才問道:“夫子,您找學生有何事?”

“你先坐。”範夫子說著就拎起手邊的茶壺,要給趙樹倒茶。

趙樹哪敢讓那個夫子給他倒茶。趕緊從範夫子手裏拿過茶壺:“學生為夫子斟茶。”

兩杯熱氣騰騰的茶置於兩人身前的小幾上。

範夫子喝了一小口後,才慢慢的說道:“京城那邊來了消息,朝中動蕩,朝中官員大批落馬,將會空出很多位置。

所以,今年將會加開恩科,八月份再舉行一次“秋闈”。八月初九,八月十二,八月十五,同樣分三場,每場三天。”

趙樹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朝中動蕩”,“官員大量落馬”,“加開恩科”……

這是改朝換代,不對,這是新帝登基,才會有的動作。可是現在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也是,自己這半年基本都在杏花村裏,很少出杏花村,消息閉塞也是應當。

就算他出了杏花村,也是沒有門路得知朝堂裏的任何消息的。

可是夫子這是何意?趙樹疑惑的看著範夫子。

“你心性不錯,這半年裏你之前的底子也夯實了不少。

如果你想參加今年秋天的‘秋闈’,我倒是可以引薦你去國子監。

國子監本就是為朝廷培養人才的地方,那裏的學習更係統,也更專業。”

趙樹明悟了,這是範夫子給自己的大機緣。讓他有機會提前走入仕途。

雖然不知道範夫子為何把這麼隱蔽的大事都和他說,而且還給了自己這麼大一恩惠。

但是機會來了,一定要把握住。趙樹起身,走到一側。對著範夫子就跪了下去,深深的一拜。

“學生謝夫子教誨,學生謝夫子賞識之恩,學生謝夫子引薦之恩。”

範夫子點頭,從一邊的書案上拿出一個信封:“你進京後,拿著這封信去國子監找國子監的祭酒範承恩。他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

飯夫子?範承恩?國子監祭酒?

這兩人怕不是一家子的。果然範夫子背景不一般啊。

“夫子的恩惠,學生趙樹銘記於心,以後但凡夫子的吩咐,學生莫敢不從。”

“行了……”

範夫子與趙樹,兩人談了近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趙樹才從範夫子的房間走了出來。

此刻的趙樹是自信的,充滿激情的。

趙樹回家就和周淇在屋裏商量了半天——呃,外加一宿。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過早飯,就找到周沁,說出兩人的打算。

雖然周沁也對京城朝廷動蕩很詫異,但一想到消息是範夫子給的,年前又說過讓她們母子準備進京的事兒。

看來京城那邊要塵埃落定了,或許已經塵埃落定了。

隻是她們這裏一個小小的村子,消息還沒來得及傳遞進來。

“範夫子都這麼說了,肯定對你,還是有信心的。既然你們二人也決定了,那就去京城搏一搏吧。”周沁很讚同趙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