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沁回了周奶奶那裏,陪著奶奶說了好一會兒話。或許是人老了,周奶奶現在很喜歡拉著周沁聊二丫兄弟姊妹幾個小時候的事情。
幸好周沁有二丫的全部記憶。沒遇到事的時候,也想不起來,一旦有人提起,那些塵封在角落的記憶就會蘇醒。
就好像周沁真的過過二丫的人生一般。
眼見著奶奶睡著了,周沁才慢慢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
就是周沁關上房門的一刹那,周奶奶睜開了渾濁的雙眼緊盯著剛剛關上的門。
……
下午周福就帶來了好消息,宅子買下來了。房屋養護的確實還可以。宅子徹底打掃後,添了新的家什,就可以搬進去了。
臘月二十這天,兩輛馬車拉著京城和邑陽所有產業的賬冊和年禮來到了杏花村。
如今,杏花村的村民對時不時進出杏花村的馬車已經免疫了。最多說一句,又是來找周誌高家二丫的。
看著卸下車的酒壇子,布匹,動物皮毛,周沁感覺都還好。可是看到最後搬下馬車的一個大箱子時,她的腦瓜子嗡嗡的。
“奴才高諫,見過‘安平鄉主’。這一箱是給府上幾位小姐公子的。這是我們主子給您的信。”
“安平鄉主?”
周沁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在喊她。直到那人第二次喊她,周圓在旁邊用胳膊肘輕碰了她兩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就是“安平鄉主”。
“啊?什麼事?”
高諫隻得再說一遍:“這是我們主子給您的信。”
周沁接過信,拆開信封,隻看了一眼,腦瓜子更疼了。
周沁來了這個時代也快五年了,自認也算認識這個時代的文字了。
這封蕭景曜寫的信,確定不是來羞辱她的?整篇的信,所有字都太過龍飛鳳舞,恕她根本看不懂,猜都沒辦法猜。
周沁把信裝進信封,遞還給高諫:“告訴你們主子,這字寫不好就好好練練。鬼畫符似的,誰願意看?”
高諫呆愣在那,不知該做什麼反應。他們王爺字寫的不好?鬼畫符?
不是,這位“安平縣主”到底是什麼來頭啊?這膽子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他主子那是一般的王爺嗎?那是攝政王啊!這個女人就這麼說自己主子的?
“拿著啊?”周沁看高諫不接,把手裏的信又往高諫身前遞了些。
“是,奴才一定把鄉主的‘話’帶到。”高諫恭敬的接過信,低頭應道。
“不知鄉主,可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啊。”
高諫:“那奴才這就告辭了。”
“公公用過飯,休息一下再走吧。”周圓上前留人。
“不了,奴才還得趕緊回京複命。”
“那這個您一定要收下,就當請公公喝茶了。”周圓很有眼色的在高諫手裏塞了一個純色荷包,沒有任何標識的那種。
高諫的手一碰觸荷包就知道裏麵裝的是銀票。但這銀票根本不能治愈自己為了主子已經稀碎的怨念。
高諫走後,周沁才讓人把把酒搬進地窖裏。把布匹,皮毛收起來。把那口大箱子搬進房間等孩子們回來自己處置。
四個小家夥回來後,周沁告訴他們那個箱子裏的東西是她們爹派人送來的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