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娘子,聽我哥說,明年太後四十大壽,最近縣裏都在做‘大索貌閱’。或許再有個把月,能就到咱們莊子上。”正在擦家具的周圓突然說道。

“’大索貌閱?’那是什麼?”

“就是用來整頓戶籍和賦役的一種措施。清點戶口,登記姓名,出生年月和相貌。上次‘大索貌閱’還是天盛朝開國三年時候的事。到現在已經有快一百年了。’”

“也是周未和你說的?”

“嗯,我不知道什麼是‘大索貌閱,’就多問了一嘴。”

要定居邑陽縣的時候,周沁就對邑陽縣做了一些了解。它地理位置特殊,是南來北往的必經的兩個縣之一。因為靠近京城,商業繁榮,人口也多。從天盛朝一般縣的隻有幾萬,十來萬的人口情況下,邑陽縣有近二十萬人口中就可見一斑。

所以這個時代的“大索貌閱”就和前世的“人口普查”是一個意思。

去年她就以置辦產業為由落戶邑陽。開了‘如意鍋’還置辦了一處宅子,一處莊子。這個時代坐商,沒千錢課稅三十。如意鍋開業至今,五個多月淨利潤近兩萬兩,加上“火室蔬菜”的盈利。上繳的稅也差多六百兩銀子,算是邑陽縣納稅靠前,但也絕不惹眼,這些讓她很安心。

周沁突然想起來:“那現在是不是得趕緊給寶寶們起名字了?不然到時候戶籍上寫著周大寶,周二寶,周小寶。咦~隻是想想都渾身難受。”

“可不是該起名字了。三個小主子身邊隻有您一個至親長輩。趁著這幾天無事,您正好可以好好想想。”

“行了,我去翻翻書去。你們看好三個寶寶。”

從那天起,接連八天,周圓眼中的沁娘子,除了和寶寶一起玩,就是吃飯的時候,手裏都要拿本書,睡覺也是半倚在床頭,書卷落地後才能眯一會。平時都是手不離筆,筆不離紙的。每張紙寫三個名字,八天硬是寫了三刀紙,每人給起了近三百個名字。最終也沒定下來用哪個?

哪怕是周沁心心念念要種的草莓,也是把種植的法子和注意事項交待給劉管事,就一點都不管了。

一直到插秧的日子,周沁才走出房屋,叮囑劉管事,分配秧苗的時候,每畝地都要種上四分之一她帶回來的良種秧苗。不放心啊,萬一把後世高產的稻種都種在十五畝地裏。收獲時候一量,其他四十五畝田都畝產了三石糧食,那十五畝田卻畝產十六七石糧食。她要怎麼解釋?就算按照她的法子種田,平均畝產最低也能達到六石。那也產量翻倍了。不行不放心,還得親自看著。這才出門“親臨指導”。

六十畝水田插秧,十五個人幹了五天才幹完。

周沁讓劉管事打聽的含沙量多的土地也打聽到了,就在興平縣的王家村。和他們的莊子中間隔了一整個靠山村,算起來也挺近的。莊子上的旱地都是上等壤土地,含沙量少用來種西瓜雖然產量高,但是含糖量和品質都不如沙地種出來的。

對於喜歡吃西瓜的周沁來說有能力吃到更好的西瓜,怎麼也不會委屈自己吃差一點的。

沙地周沁給出的價格是八兩一畝比平時六七兩一畝貴了很多。村民們出售的沙地的熱情也比較高。王家村一共有開墾好的沙地一百多畝,要出售的已經達到了三十六畝。不是相鄰的地,劉管家也找人花八錢一畝地的差價進行了置換,且對已經種了地的,進行了一定的補償,總之賣地的,換地的都很開心。這三十六畝地更靠近靠山村,也方便他們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