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丫的大哥周強前年秋結的婚,為了大哥的名聲,周家把她和幾個月的妮兒一起攆了出來。住在了村尾的老屋——茅草屋。
茅屋三間,一間廚房,一間臥室,一間放柴火和雜物。剛搬進來的時候,在屋裏躺著就能看到星空。外麵下大雨屋裏下大雨,外麵刮大風屋裏刮大風……
周二丫離開周家隻分到了自己的兩身破衣服,一床硬的打結的褥子和薄的沒什麼分量的同樣硬的打結被子。以及三十文銅板和十斤糧食,一副破碗筷。
周二丫知道能分到這麼多東西,全是脫了妮兒的福。她娘錢氏和她姐姐周大丫大概是不忍心妮兒挨餓吧……
看著一動不動的二丫,錢氏又是一巴掌拍在她背上。“快去給妮兒弄飯,越大越笨了……”
“外婆,妮兒今天自己醒的。”
看著二丫起了,錢氏抱起床裏的妮兒“妮兒真厲害,可別學你娘,又懶又笨的盡讓人操心。多學學你大姨,聰明孝順還好看,從小誰看了不得誇幾句……”
周沁聽了這話,心猛的一疼,竟疼出了冷汗……
一個踉蹌,周沁手撐著桌子卻碰翻了桌子上的木碗,雜糧灑了一半出來,還有一部分滾到了地上。
“咋的,還不高興了,老娘給你拿糧吃,你還給我甩臉子,不要老娘拿起走,餓死你個小娼婦。”一隻腳踢到周沁的小腿上,那叫一個痛。
前世,沒結婚的時候父母疼,結了婚老公疼,有了兒子,兒子還護著。哪裏體會過挨打什麼滋味。這短短兩三分鍾,挨了兩巴掌加一腳。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委屈,屈辱。周沁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本還想觀察一下形勢再說的周沁不幹了。
抓起還有一半糧的木碗砰的扔到門外院子裏,又把桌子上的糧都吧啦到地上。轉過身瞪著錢氏。
“周大丫那麼好,你把妮兒給她自己養啊,擱我這兒,管我叫娘算什麼?”
錢氏趕緊把妮放到床上,快步走到門口往院子外張望。幸好,這裏位置比較偏,外麵沒有人。趕緊關上房門,轉身就又給了周二丫一巴掌。
“大清早的,你發哪門子瘋?什麼叫讓你姐養妮兒,的孩子你自己養怎麼就不對了,自己做了醜事,還想賴著你姐了。”
周沁擦去眼淚,撩起衣襟露出纖細的腰肢,冷眼看著錢氏:“要不我們去問問生過孩子的人,問問這是生過孩子的人該有的樣子嗎?”
其實周沁想說找個穩婆一看就能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生育過,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身體已經失了身,且有可能懷孕就換了個說辭。
妮兒根本不知道她的娘和外婆在說什麼,但還是被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給嚇到了,哭著說“娘,不哭。外婆不生氣,妮兒乖。嗚~”
錢氏本就震驚於二丫說的話,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就聽見妮兒的哭聲。
趕緊一手抱起妮兒,一手在妮兒的後背輕拍“妮兒,不哭啊,外婆不生氣,妮不哭啊,乖。”
安撫著妮兒的同時,還不忘罵二丫。“白養你那麼大,還不如妮兒會心疼人,那麼大歲數都活到狗肚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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