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上山和奔雷一家玩夠了,給它們一些好吃的,就去了皇家書院。
皇家書院在東太城西南七八裏的半山腰上,是祁修豫的父王先太子,為了拉攏讀書人,出資修建的。
原來叫“西山書院”,祁修致登基後,改叫“皇家書院”。
十多年過去了,書院除了來來去去的先生和學生,沒有任何的改變。
寧墨齋陪著左景殊,裏裏外外把皇家書院看個遍。
左景殊問道:“寧院長,你們書院這麼破舊了,怎麼也不翻新一下?
這可是咱們大熙最大最好的書院啊,就這副模樣啊?”
整個書院看起來還是那麼壯觀,可細看之下不難發現,書院到處都是頹敗的景象。
房屋和圍牆仍然恢宏大氣,隻是牆皮層層剝落,像一個巨人身上長滿了傷疤,別提多難看了。
那些個亭台樓榭,被野草環繞著,油漆斑駁不堪,看不出原來是啥顏色,早已不見當年的風采。
屋舍四周,原來可能是花園和菜畦的地方,現在都是些半人高的枯草。
左景殊走過去,還從野草叢中竄出一隻野兔來。
這如果讀書讀累了,想逛逛,估計都無從下腳。
寧墨齋有些尷尬,可這也不怪他呀。
他接手書院的時候,已經是這個樣子了。
現在朝廷每年撥給書院的錢財,勉強能應付支出。
書院沒錢,他也沒錢,你叫他怎麼辦?
他知道左景殊來這裏,是想叫她的哥哥弟弟考進來。
他可不能說書院不好,這位可是財神爺,她的哥哥弟弟進來,萬一她哪天高興了,沒準就出錢修繕一下。
哪怕隻是給房屋的外牆抹抹泥,也比現在好看啊。
“左小姐,咱們書院是讀書的地方,不是享樂的地方。
別看咱們書院有些敗落了,可這裏的先生仍然是整個大熙最好的。
學生們不會被周圍的東西分了心,讀起書來隻會更用功。”
左景殊笑了:“原來書院破舊還有這好處啊。
本來我還想出點錢,把書院翻新一下,既然會影響學生們讀書,那就算了。”
寧墨齋:……
聽了左景殊的話,寧墨齋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幹嗎那麼多嘴,弄明白這丫頭的意圖再說話也不遲啊。
“那個……你真的準備翻新書院啊?”
“是啊,要不我來幹嗎?這裏現在又沒有我家的人。”
寧墨齋準備說服左景殊,讓她出錢翻新書院:
“左小姐,你不是有哥哥弟弟要來書院讀書嗎?
如果你出錢翻新書院,他們可以直接入學,不用考試。”
左景殊搖頭:“不用,我對我哥哥弟弟們有信心,他們絕對考得上。
讓他們直接進書院,會被同窗嘲笑的。”
“左小姐,你的哥哥弟弟來書院讀書,是準備在這裏住宿的吧?
這裏的學生宿舍,可是整個書院最破的地方,那是夏天漏雨,冬天透風。”
左景殊哪裏會不明白寧墨齋的意思,她故意說道:
“不用,我可以安排家人天天來車接送。”
寧墨齋這時已經完全沒咒念了,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自己幹嗎要說那些話啊?如果因為這個,書院錯過了可能是唯一的一次翻新機會,自己不成了書院的罪人了嗎?
想到這裏,寧墨齋頓時蔫兒了。
看到寧墨齋的樣子,左景殊決定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