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笑睜開眼睛,笑看了一眼月季,用唇語慢慢的比:“我們可以坐吃山空,帶了這麼多銀子,省著點花可以過完這輩子。”
月季看著鼓鼓的包袱,別人看來可能是行禮,其實裏頭裝著的都是銀票,確實夠她們買一座大房子,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小丫頭這會兒放了點點心,看著常笑笑又問:“笑笑姐,就我們兩個生活一輩子嗎?”
那眼神裏,含著的一點點嬌羞,很快就讓常笑笑看穿了她的意思,輕點了下月季的鼻子,常笑笑囫圇的笑了一聲:“嗬嗬!”
隨後,認認真真的看向月季,用唇語比劃:“等你成親,就是我們一家子生活在一起。”
月季的臉紅了一圈,眼眶卻也跟著紅了起來,幽幽歎息一聲:“可是誰會要我這殘疾人。”
常笑笑忙牽住她的手,給了她溫暖和力量,在她手心裏慢慢的畫下幾個字:“不行咱用銀子買個!”
月季破涕為笑:“這不落了人笑話了,笑笑姐,你真是的,別人以為我嫁不出去呢,買個相公來,我不要了,那男人若看上的隻有我們的錢,我也斷然不會嫁他的,不然哪天他卷了我們的銀子跑了,我們還不得喝西北風了。”
車裏的氣氛,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凝重,常笑笑用唇語和手寫,和月季交流著,車子漸漸的駛到了太師府,真的已經付諸一炬了。
聽說是凰子息下的令,說要把這奢靡和繁華都付諸一炬,告誡後人,然後興建一個寺廟,讓佛祖來淨化這片曾經罪惡的土壤。
常笑笑可以理解凰子息火燒太師府的行為,怕是恨極了吧!
畢竟當年若不是太師和太後,凰子息也不會失去那麼多,不單單高高在上的地位,還有至親至愛的親人。
在廢墟前默哀了三分鍾,常笑笑便無留戀的離開了。
出城後,告了車夫去另一個地方,郊外竹林。
為了怕被凰子夜的人跟蹤,她遠遠的下了車,挑揀了一條偏僻的小路前往拜訪。
果不其然,太後就在那竹屋裏,隻是臉頰紅腫,目光呆滯,看著她就呆呆的笑,顯然是挨打了而且癡傻了。
常笑笑眉頭一皺,正要靠近,林峰自屋內出來,看到地上傻乎乎的中年婦女,臉上就顯了不耐煩的表情:“還不快進去,天還這麼冷,你想生病嗎?老子可沒這麼多錢給你醫治。”
雖是責罵,卻帶著關懷,常笑笑本想上前打個招呼,看到這,也覺得沒了必要。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歸宿,林峰對太後是又愛又恨又憐,這就是太後的命,也是林峰的命。
她返了身,回了車,對月季比劃了句唇語。
月季對著車夫下令:“西北邊,七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