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忐忑而來,身上是一件墨淺色羅裙,外頭罩著品月緞繡玉蘭飛蝶小襖,臉色如同襖子上的玉蘭花一樣慘白。
“朕可以聽你解釋,但是你最好解釋的合情合理,順便把月季和梅氏姐妹的事情都給朕解釋清楚。”凰子夜的眼神,冷然的打在皇貴妃身上,她整個人,頓然軟了。
被往這裏請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大概是縱火熏煙的事情暴露了,她隻不知道,暴露的,居然拿不僅僅是這件事情。
縱然她口齒再如何的伶俐,顯然皇上根本就是已經知道了月季的事情,梅氏的事情,還有今天的事情都是她在背後主使,她心慌如麻,知道解釋根本是徒勞,而且,她也根本無從解釋。
因為宗人府要是確確實實的調查起來,最後她會死的更加難看。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知道現在自己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求饒一死。
雙膝一軟,她幾乎是匍匐著靠近凰子夜,哀聲痛苦:“皇上,妃妾知道錯了,皇上,您就看在燁兒的份上,饒了妃妾吧!”
燁兒這兩個字,似乎觸動了凰子夜某根敏感的神經,這是他的孩子,一個他不愛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
孩子……曾經他可以擁有另一個孩子,一個他愛的甚至願意為她放棄一切的女人給他生的孩子,可是現在都沒了,讓他親手毀掉了。
皇貴妃這翻哀求,觸痛了凰子夜的內心,無疑是起到了反效果。
“來人呢,拖出去,即可處死,燁公主送往太後處,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宣揚!”凰子夜狠厲的下令,已經有人進來拖拉皇貴妃和那個嚇的出魂了的老嬤嬤。
皇貴妃痛快哀求,拉著凰子夜的衣擺不肯鬆開:“皇上,皇上,您就顧念這些年我默默替您打點分憂的份上,饒了妃妾吧!皇上,燁兒還小,她不可以沒有母親,皇上!”
母親兩個字,同時刺痛了常笑笑的心,原本以為沒有了心髒了,可是當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身子,沒來由的往後一墜,凰子息離的她近,忙一把托住她。
這個動作,讓凰子夜很是不悅,伸手一把拉扯常笑笑入懷,似要宣布自己的所有權。
凰子息偏頭看皇貴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手心殘留的那溫熱的觸覺,卻灼燒了他的肌膚。
“等一下!”常笑笑的嗓音因為嗆了太多煙塵而嘶啞,有些難聽像七旬的老嫗。
那拖拉皇貴妃的士兵停了下手,看向凰子夜,見凰子夜沒有發話,就真的住了手。
奇怪的是,皇貴妃卻斜睨了常笑笑一眼,似乎並不領她情,而是趁著這間隙,繼續轉向凰子夜,楚楚可憐的哀求:“皇上,請您給妃妾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妃妾隻是太愛您了,妃妾隻是見不得您的心裏放了別的女人,皇上……”
妒忌嗎?因為妒忌,所以要三番五次加害常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