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澤奇道:“什麼意思?”
曾亮一臉鄙視道:“兄弟,你是不是中土人啊?”
餘澤說道:“是啊。怎麼了?”
“我們國家古代,男子成年後,會有長輩給賜表字,做別名,以字釋名,以表其德。”
“……胖子,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興這個?”
餘澤無語道。
“這是祖宗的習俗,我們現在是不興這個了,但在有些人的眼中,卻寶貝的不得了。”曾亮一副你見識太少的神情。
餘澤吐槽道:“不就是個名字,代號麼?真是奇怪,搞出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幹什麼。麻煩。不過這齊東來我倒是聽過,這人成就很高啊。書法大家,被稱為可以媲美古時書聖的一代大家啊。這人我是很佩服。現在這個年代,能有這成就的人,兩三百年都不出一個。”
曾亮嘿然道:“那是,東邊一個齊東來,西邊一個梵高。東齊西梵,書畫兩位登堂入室的宗師。可惜,西邊的那個死得太早了。”
餘澤心中暗笑,他才不會告訴曾亮,梵高其實並沒有死,隻是自己把自己搞瘋了而已。
“行了,不用跟我炫耀這些。接著說,你爺爺給他賜字了嗎?”
餘澤還真是很好奇。曾亮的爺爺,也就是種地的出身,了不起有個當大官的兒子。不過對於齊東來那種成就的大師,還真不一定會把它放在眼裏。那必然是曾亮的爺爺,有他獨到之處。
曾亮說道:“我爺爺吧,那個時候也沒正麵回答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他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啊?’,嘿嘿,你不知道,當時直接給滿屋子的人都弄愣了。”
餘澤噗嗤一聲笑了:“你爺爺是挺有意思的,當麵問人多大幹什麼?這話怎麼回答?”
曾亮說道:“想怎麼回答就怎麼回答唄?男人的年齡也不是什麼秘密。”
餘澤說道:“那倒是,不過我估計這位齊大師,肯定是要琢磨一下。”
曾亮一拍大腿道:“對,你還真是猜對了。這人啊,有時候,越簡單的問題,他越想複雜。會尋思尋思,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啊?有什麼深意啊?”
餘澤好奇道:“齊大師耍滑頭了?”
曾亮搖頭道:“那倒沒有。思索歸思索,但大師就是大師。修養還是有的,還真沒故弄玄虛,直接說,我今年四十有八。”
餘澤說道:“然後呢?你爺爺答應他了嗎?”
曾亮搖頭道:“我爺爺說,四十八了啊。哎呀,這麼大歲數了啊。古時候,都當人爺爺了。還要什麼表字啊。你跟我都是平輩了嘛,哪有平輩給平輩賜字的?”
餘澤忍不住笑道:“胖子,你爺爺才是真的滑頭。”
曾亮嘿然道:“這怎麼能叫滑頭呢?”
“反正,這事就砸了?”
“你聽我給你接著說啊。”曾亮說道:“當時齊大師身邊跟著的,有好多人啊,有當官的,有當大老板的,反正都是有頭有臉的。你懂得,有權的有錢的,都愛在有名有學識的人旁邊晃悠。那些人看我爺爺回答後,齊大師臉上明顯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這些人都覺得,我家爺爺有點‘道’。”
“然後一個玩玉的也上來湊熱鬧,說,‘老爺子,我年輕啊,才十六,您給賜個字兒唄。’”
“我爺爺問,‘年輕人,你今年多大啊。’。”
“玩玉的接著忽悠說:‘我十六啊,長得老。’”
曾亮學話道:“我爺爺當時就搖頭道:‘你這人心眼不實兒,明明二十九,還說自己十六。’。”
“當時這人就懵了。”
“懵了?”餘澤不明白。
“嘿,我爺爺說他二十九,你猜怎麼著?這人真就二十九歲,前一天剛過的生日!和我爺爺也是第一次見。就被我爺爺直接給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