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辦法並非在所有人身上都能成功的,有些囚犯,尤其是政治犯就成功地抵擋住了。獨立前也有這樣的先例,英國警官盡管使用了這種手段,但仍一無所獲,甚至納薩爾分子都證明這種方法是不起作用的。”

醫生沒估計到軍方及政界領導會對他的實驗提出反對意見。他一時有些語塞,想了一會兒又說:“當然,我得再去看斯裏尼瓦桑博士一次,求得他的合作。但如果他拒絕合作,那我希望你們允許我進行實驗。一方麵不許我做嚐試,一方麵又要求我讓他活下去,這樣是不公平的。我正尋求允許我做我能做的一切。要是你們在給我行動自由時猶猶豫豫的,那麼你們也別堅持要我做不可能辦到的事。這是不合邏輯的。”醫生堅定地講完了他的話。

終於有一天,博士宣布他完成了他的研究,並打算以公式的形式把統一場論表達出來。那天在全印醫學院的八樓聚集了一幫要人,甚至總理也趕來看實驗了。斯裏尼瓦桑博士即將公布他的理論,麥克風到處都是,以便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晰,並且還作了安排,整個過程將被錄下來。

被告知一切就緒之後,斯裏尼瓦桑博土開始緩慢而有節奏地講了起來:“我知道你們都急切地等著我把統一場論講給你們聽,我也完成了研究,但我不願告訴你們。因為像愛因斯坦一樣,我已得出結論:人類掌握這些理論的時機還不成熟。人類會怎樣使用這些理論呢?他們會航行到宇宙的各個角落,與其它文明發生碰撞。而此時他去的是什麼樣的一種文化呢?是這樣一種文化:盡管大自然給我們提供了足夠的食物,我們卻讓同類挨餓,我們相互剝削、相互虐待。每一個新的發現與發明都讓我們變得越來越殘暴。這種文化沒必要四處傳播,因為在我看來,人類還沒有文明到可以接受統一場論的程度。是的,我十分清楚我的思想全都貯存在我腦中的記憶庫中,而且如果我不合作,你們會迫不及待地把它給弄出來。你們打算以某種辦法把我的思想給弄出來,不是嗎?可惜你們不會成功的,因為它們將以圖表的形式出現在紙上。你們也知道,世人沒能理解那些後來發現的愛因斯坦的那些草稿,你們又怎能理解這些圖表呢?要想解開這些謎,你們得等到愛因斯坦第三,或許是愛因斯坦第四的出現,直到你們具備了接受統一場論的條件。

“我得感謝奇塔萊醫生替我做了兩件事。他讓我以這種形式活著,並有機會完成我的研究工作。但是我更得感謝他給我看到一個人腦子當中的惡之花,他讓我看到了一個科學家能墮落到何種程度!事實上,這些事幫我拿定了主意。”

人工音盒裏的聲音停止了,永遠地停止了!

納薩爾分子——主張通過農民武裝鬥爭奪取政權的一批印度人,以最初活動於西孟加拉邦納薩爾巴裏地區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