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風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如此的輕鬆。剛剛在龍骨深淵的禁地之中,那股沉重恐怖的威壓他此生難忘。卷雨變回了迷你形態,正趴在辭風的腦袋上,看上去蔫了吧唧的。
辭風看了看在給雲雷譎虎療傷的蘇秋空,眼底一黯,隨即低頭掩蓋了臉上的神情。
又過了一段時間,龍骨深淵關閉,剩下的事情就與他們這些弟子無關了,於是蘇秋空如約和辭風上了演武台。
他們在之前就打過很多場,蘇秋空很快就發現了辭風有點心不在焉,於是他問道:“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啊!”辭風如夢初醒,有點手忙腳亂地擋開蘇秋空的攻擊,與他拉開了距離。
“有點,但也不全是。”辭風目光閃爍,但很快他眼底的陰霾被一掃而空,他帶著些歉意看著蘇秋空:“我今天的狀態有點不好,不如我們改日再約吧。”
“正有此意。唔,你幹什麼?”
辭風一手摟著蘇秋空,一手指著前方:“快看,你妹好像來了。”
遲來的蘇雲煙一臉呆滯地看著演武台上勾肩搭背,正要往外走的老哥和流雲哥哥:“你們這麼快就打完了?”
“沒呢,正準備打,突然發現肚子有點餓了,所以我們倆打算先去填飽肚子。”辭風半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蘇秋空的身上,笑眯眯地朝蘇雲煙招著手,看上去像一隻快樂的秋田犬。
“給我……鬆手……重死了。”蘇秋空黑著臉,十分嫌棄地扒拉著辭風的胳膊。
蘇雲煙歡快地跑到兩人麵前,提議道:“不如去我哥那吃吧,你們倆慢慢聊,我來下廚。”
辭風正色:“正有此意,不過下廚的事還是交給我吧,不然某個家夥又要念叨著我蹭吃蹭喝了。”
“我沒有。”蘇秋空弱弱地抗議。
“明明你才是客人,讓你下廚是不是不太好?”蘇雲煙有些猶豫。
“我都來過你們這那麼多次了,還那麼生分幹嘛。”辭風思索了一會兒,“嗯,不然你來給我打下手?到時候我給你露幾手,能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好!”蘇雲煙歡呼。
三人來到蘇秋空的住處後,辭風和蘇雲煙兩人就開始忙碌了起來。蘇秋空撐著個腦袋,默默注視著自家老妹,一聲高呼喚回了他的注意力。
“哥,這是你的主場欸,你怎麼好意思光看著的?”
“呃!咳,來了。”
月光灑落大地,三人在屋外擺了桌椅,借著月光品嚐美食。
“如此美景,應該以酒助興。”辭風一手搖著杯中茶水,一手擺弄著筒骨,用它遮住眼中的殘月。隨後他轉頭看向蘇秋空,“我差點忘了,老蘇你好像是不喝酒的……”
“砰!”
辭風的話音還未落,蘇秋空就從儲物手環中取出一壇酒放在了桌子上:“我上一次下山除災的時候當地人送我的,盛情難卻,我就收下了。”
“謝禮啊,那這酒應該不會差。”辭風將酒壇開封,頓時一股清純的酒香溢了出來,“老蘇,你要嚐點嗎?”
蘇秋空微笑著搖了搖頭:“不了,我酒量不行。”
“老哥不要那我要!”蘇雲煙舉起自己的杯子。
蘇秋空輕咳兩聲,見妹妹看了過來,才淡淡地說道:“酒這種東西在自己家裏喝點就行了,出門在外你就不要喝了。”
蘇雲煙衝著他做了個鬼臉。很快,一杯下肚,她就趴在了桌子上。
蘇秋空揉了揉太陽穴,語氣頗為無奈:“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
“剩下的酒就都歸我咯?”辭風晃了晃酒壇子,星光在他眼中閃爍。
“隨你,我不喝酒。”
月上中天,蘇秋空將醉酒的妹妹抱到床上,出來時看見辭風撐著個腦袋在看著天上的殘月,不知是他困了還是醉了,抓著酒壇的手搖搖擺擺的。
聽見蘇秋空回來的動靜,辭風掃了他一眼,隨後繼續望著雲中的明月:“你說,被邪兵器靈寄居的人,有可能能擺脫控製嗎?”
“果然還在想白天的事情嗎?”蘇秋空坐回原來的位置,打算給自己沏上一杯茶,提起茶壺時才發現裏麵已經空了。
“主要是想到了門內關於一個師兄的傳說。”辭風轉頭看著蘇秋空麵前的杯子,掂量了一下手中酒壇的重量,隨後把裏麵剩下的酒一股腦得倒進了杯子裏,得意地欣賞著對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