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黃符,我家還是買得起的。”少年的聲音裏帶著一點自得,像是炫耀。
而女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黃符串,尖銳的指甲因為膽戰心驚而深深地扣進了皮肉裏猶不自知。
少年顯然不是那種會“死於話多”的角色,適當地炫耀和打擊對方之後,立刻就動手想要徹底解決隱患。
“小公子手下留情!”清虛見少年就要下死手了,也顧不了太多了,當即顯露出身形,出聲阻止。
“?”少年疑惑地看向清虛。
他對著身穿道袍的清虛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才問道:“道長是有什麼指教嗎?”
少年對於清虛突然出現這件事絲毫不顯半點驚訝之情,反而是一副原來如此的了然。
“今天我進入蘭若寺起,道長就在暗處一直盯著我吧?”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少年的臉上是一派篤定的神情。
被少年點出了自己不太光明正大的行為,清虛的麵皮有些發熱,他舉手行禮作揖,向少年致歉。
但少年隻是隨意地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不放在心上。
“道長為什麼製止我誅戮這妖邪,她在此地作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無辜的性命。”少年手指著女鬼,表示這樣殺人害命的鬼怪應當盡快除掉。
於是清虛細細地為有緣人說明其中內情。
原來在這蘭若寺作祟的女鬼,都是身不由己的孤魂,她們都被夜叉控製驅使,謀害夜宿在蘭若寺中的行人性命。
“這些孤魂野鬼常常是年紀輕輕就死了,生前身為女子,既未嫁人,那麼就無法入宗祠祖墳,享受家族後輩供奉香火。”清虛說道,“地府事忙,再加上附近的夜叉遮掩了她們的氣息,這些孤魂往往就無法入地府投胎,隻能長年累月地在妖物手底下討生活。”
清虛想著,少年畢竟是有緣人,他之後少不得要厚著臉皮與少年同行,於是便耐著性子,細細地向少年介紹女鬼們的殺人手法,希望他增長些見識。
“倘若行人被美色所惑,她們便在親近之時,偷偷用錐子刺他的腳,待到行人昏迷過去不知人事,她們便攝取行人的血,供妖物飲用;若是行人不近女色,她們便會留下黃金引誘,但那不是金子,是羅刹鬼骨,人如留下它,就被截取出心肝。”
“這兩種辦法,不是很精妙,手段粗淺,但著實是都投人們之所好。”少年聽完清虛的介紹,沉吟片刻後便這麼評價道。
清虛點點頭,認同了少年的看法。
“她們戕害行人,或許有的的確是心性扭曲,但也有部分是身不由己,小公子如果現在將她打地魂飛魄散,且不說她到底是不是罪有應得、該受這種懲戒,反而是那控製著她的夜叉會有所反應,到時候怕是會直接順藤摸瓜,找小公子尋仇。”
見少年神色有所動搖,清虛再接再厲道:“在下知道小公子或許是不懼那夜叉的,但到底妖物陰邪,總是會有些陰詭手段,叫人防不勝防。”
清虛建議道:“不如由在下溝通地府,叫無常將這鬼物勾回地府,到時候自有判官閻羅發落,該下地獄還是魂飛魄散,地府都有章程。”
少年雖然不置可否,沒有表明明確的態度,但卻沒有阻止清虛的動作。
清虛就這麼當著少年的麵,作法勾連了地府,喚出了鬼差,將女鬼交到了索魂無常的手上。
見清虛果然是有點東西,不是尋常那種坑蒙拐騙的假道士,少年看向清虛的目光越來越熱切了。
清虛:計劃通!有緣人這不就上鉤了嘛!來吧!臣服於我的強大實力之下吧!快點說想要和我一起,一起去遊曆、一起去探險!
……
隨著鬼差押解著女鬼進了那道幽冥之門,她身上那道來自夜叉的無形的束縛悄然崩解。
女鬼感覺身上一輕,即便此時她被鬼差的鎖鏈牢牢套住,但卻覺得魂體自由極了,不像之前那般沉重壓抑。
而遠在自己洞府中一臉愜意地吸食著人類精血的夜叉,也感知到有一道鬼魂脫離了自己的控製。
夜叉先是一愣,血盆大口中伸出的細長舌頭舔舐過容器中的精血後來不及及時收回,舌尖的一滴粘稠精血快速滑落,“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精血滑落,舌尖一涼,夜叉這才回過神來。
不論是那個怯懦的傀儡自己掙脫了控製逃跑,還是因為遭遇不測而魂飛魄散,都讓夜叉感覺到自己的權威被挑戰、被踐踏。
他渾圓的眼珠因為暴怒而凸起,似牛的鼻子裏噴出暴躁的氣浪,凸起的獠牙在血盆大口的映襯下顯出一種慘白森冷的色澤,青色的皮膚下包裹著的肉塊隨著他粗重的呼吸而顫動。m.X520xs.Com
他的目光緊盯著對女鬼的束縛消失的方向,那正是蘭若寺的方向。
夜叉巨大健碩的身體“嘭”地一聲化作一陣黑煙,朝著蘭若寺的方向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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