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官差正無奈地看著病床上緊閉雙眼的男子。
見蘇一進來,連忙問向她,“蘇神醫,這人到底是醒著沒有?想問他話來著,咋叫都沒有反應。”
官差對蘇一還算恭敬,開玩笑,連頭兒都對之恭敬有加的人,他們可不敢輕易得罪。
雲大夫憋了一路,此時剛從茅廁出來。
他打簾進來,就見蘇一三人也到了。
“那個,蘇神醫,人一直不睜眼,我方才再次為他把脈一番,按理說人不應該不醒來呀!”
蘇一唇角微勾,徑直走到病床邊。
她伸手翻了翻男子的眼皮,另一隻手從袖口摸出一把手電。
打開,對著男子的眼睛晃了幾下。
“啊!我的眼睛……”
男子立馬掙紮著坐了起來,抬手揉著眼睛,嘴裏大喊大叫起來。
“你,你做什麼?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眾人:“……”
此時也沒人糾結於蘇一手上拿的那個黑色發光物到底是何物了,俱是定定地看向那男子。
在場之人可都是見到過男子中毒當時的情形的,此時見他這樣,都忍不住冷笑出聲。
婦人抬手扶額,方才還威脅他不許開口來著,這個沒有定力的蠢貨,真是氣死她了。
偏偏這個小崽子見狀還開心地大喊大叫,“爹爹,娘,快看爹爹他醒了!”
她連忙上前抱著男子哭喊,“相公,你沒事吧?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麵對婦人的怒吼和質問,蘇一淡定地將手電筒收了起來。
林淮陌抱臂站在那,“呦,你不是不睜眼嗎?不是不能開口嗎?我瞧著你這精神還可以呀!”
男子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舉動暴露了自己本就醒著的事實,眼神訕訕地又一骨碌躺下,背過身去不讓大家看到他的臉。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自打他中毒之時,妻子的反應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自己身體向來不好,妻子早就已經對他百般不耐,往日也是非打即罵。
將他男人的自尊狠狠地踐踏。
說實話,他早就已經不想受此煎熬了,死了也算一了百了。
與其每日裏非但要承受病痛的折磨,還要時常遭受家暴和冷言冷語,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在聽到妻子說讓酒樓給個交代時,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自己不管如何都不能開口,就算拿自己的性命為自己孩子換得一筆銀錢,那也算死的值得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恐怕將要離世之時,竟奇跡般地被人給救了回來。
說來自己現在的行為是有些恩將仇報了。
可為了兒子的後半生,這個惡名自己也不得不擔著了。
婦人心內已經將男子罵了個狗血淋頭,但當著差爺和這幾人的麵,她也不好發作。
這若是擱在平時,她早就已經忍不住上手了。
官差見狀,立馬走過去,人好不容易開口了, 得抓緊時間問問。
“胡海生,你到底是如何中的毒?你要將實情講出來,知府大人才能替你做主。”官差走至男子麵前,看著他得麵部表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