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看著桌上的驗孕棒,心裏莫名緊張。
她犯了大忌。
和男人在車裏太激情,套破了。
他這方麵謹慎,出意外也會監督她吃藥,不留麻煩,唯獨上次爽得過頭,大意了。
恍惚的工夫,一束車燈射在窗戶,她走向陽台,黑色的紅旗l5緩緩駛入車庫。
是他回來了。
身份牛逼到開這款車,全市沒第二個人。
何桑深吸一口氣,熟練卸妝。
洗幹淨臉,拉開門,站在過道的不是他,而是一個豐腴妖嬈的女人,“梁先生有應酬,睡在辦公室了。”她遞出車鑰匙,“我新買的男士睡衣和內褲放在後備箱,您記得清洗消毒。”
這個女人叫辛欣,在男人手下做公關,說白了,上下級,但她野心大,妄圖上位當老板娘。
何桑接過鑰匙,“有勞你了。”
她得寸進尺,“在何小姐之前,梁先生就習慣我照顧,您不懂的隨時問我。”
綿裏藏刀的下馬威,何桑也不是吃素的,彎眉笑,“誰讓你擅長模仿他的朱砂痣呢,男人當然不拒絕便宜的冒牌貨了。”
辛欣麵色驟然變得難堪。
見識了各路心術不正的高手,敢挑釁的,隻有辛欣和住在南海灣的那個大美人。
這兩位在男人麵前裝得柔情楚楚,何桑不介意辛欣這隻小蝦米,可介意南海灣的女人。
那才是真正致命的勁敵。
她躺在床上失眠到淩晨,一點鍾客廳的壁燈亮起,何桑迎上去,“深哥。”
男人在外麵醒了酒,脫著西裝,“怎麼沒睡?”
她抿唇,“等你。”
梁紀深極為端正耐看,膚色略深,眉尾藏著一道舊疤,幾分入骨的狼性。
他屬於成熟英氣那一類,男人味渾厚濃鬱,偶爾散漫不羈地一笑,大把女人被蠱了心竅。
“最近忙。”他輕描淡寫,“不常過來。”
何桑整理好西裝掛在衣帽間,“辛經理告訴我了,你今晚有酒局。”
她點到為止,梁紀深聽出玄機,“辛欣是下屬,威脅不到你。”
他側過身,發現桌角未拆封的驗孕棒,眯了下眼,喜怒不明,“懷了?”
“沒來得及驗,是地下車庫那次。”何桑猜不準他的心思,試探問,“我懷孕你高興嗎?”
他解著襯衫扣,還算平靜,“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不高興。”
“這是後話。”男人不甚在意,坐在沙發上翻雜誌,“先驗。”
他陷入一片燈火中,清貴英朗的模樣惹得何桑越發恍惚。
自己好像從不曾走進他的心。
何桑按捺住委屈,“是不是除了她,任何女人都沒資格懷上你的孩子?”
梁紀深沒回應,陰鬱的眼神不帶一絲溫度。
這些日子以來,作為男朋友,他沒得挑,送房,送車,捧她當劇院的台柱子,能給她的,全給了。
但那位,是他不可觸碰的禁忌,她永遠無法取代。
*
驗完的結果,沒懷孕。
何桑失落又慶幸,她直覺梁紀深很反感女人玩“先斬後奏”,不願被捆綁的男人一旦遭了算計,往往選擇一刀兩斷,而不是愉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