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不讚同葉三隻身前去的自然還有曲似綃,她甚至直接派人圍了院子。
看著她出現在院門前,葉三失笑。
她怎麼就信了曲似綃的話,信了那曲肖英將人軟禁了呢……
“你著小丫頭,是覺得我南洲是什麼無主之地,想走就走不成?”
“自然不是,否則現在輪不到你帶人圍堵我。”葉三甩上包袱,隻幾件單薄衣衫,輕飄飄地掛在肩上。
“小丫頭,那是南洲,便是一條蟒蛇,直叫你連屍骨都不剩。”
對麵的人說的不似玩笑,葉三也不敢當做玩笑。
“可人總要找,到底不是阿貓阿狗。”
她笑,可看在曲似綃眼裏,那笑有些可憐。
她明明是要去逞英雄的不是麼,怎麼能笑得這般可憐呢……
“無知小兒,死了便死了,這世上哪一日不要死上幾人,你都管得過來麼?!”曲似綃險些拍著椅子站起來教訓,看著葉三的眼神也難得的正經。
隻葉三不言不語了,她是真的不知該怎麼向曲似綃解釋,又或許曲似綃是如何都聽不得解釋的,那麼便隻有向她展示自己的決定,亦是不容更改。
果然,僵持一番後,曲似綃率先帶人轉頭離去,隻留下了一句‘明早再啟程’,便消失在了院門外。
兩個人之間無聲的對抗,看似是葉三更勝一籌。
這著實叫葉三有些意外,畢竟曲似綃不是那麼好說通的人,隻她終究還是鬆了口氣……
竄動的街市上,因著昨日曲似綃的出現,終究是沉寂了許多,葉三覺得耳邊的聲音似乎都有些萎靡不振。
也許這就是曲似綃這幾月來不肯出麵的原因。
段肖和林鬆一來送葉三最後一程,他們雖仍未得到閣主的命令,但葉三的態度屬實堅決。
尤其昨夜,她為了白日懷疑他們將曲似綃請出流觴閣而親自道歉後,二人心中皆有些不自在。
那份不自在,是為葉三的無故猜忌,亦是為葉三的歉意。
她非是他們的主子,於是乎那猜忌才成了過錯,想來當是閣主,他們隻會憂心自己的不夠周到。
“葉姑娘,我二人知勸不動,但還要說。”段肖凝重著神情,“曲舵主都要避其鋒芒,您該知此行苗域絕非您想的那般簡單。”
葉三笑笑,隻終究沒有說什麼,三人正道別,卻不知怎的這路上忽而嘈雜了起來。
段林二人下意識將葉三護在左右,就見不遠處眾人紛紛匆忙避讓。
初晨勞作的人們正疲憊,這會兒已有人開始叫罵了起來,可罵著罵著也都閉了嘴。
葉三好奇地眯起眼來,望著不遠處的陣仗,也不知瞅見了什麼,忽而就甩了包袱一把推到了林鬆一的懷裏逆著人流衝了出去……
“哎?葉姑娘!”林鬆一還沒搞明白什麼情況,下意識的追了出去,卻見葉三滿身戾氣地衝破了阻礙,一腳生生鏟了三五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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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何時能瞧得出葉三是一個殺人的利器,那麼便是她陷入無限恐懼與憤怒的時刻。
譬如當下
即便她自認已經將白言放下,卻還是在見到他人的那一刻毫無顧忌的衝了過去。
他受傷了,孱弱的被人攙扶著,明明前幾日相見,他還好好的……
“葉三!”白言用自己虛浮的手攥住她的手臂,那個一腳將人踢出去的瘋子才紅著眼停了動作。
她甩過頭,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陌生人。
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識得,不是長月島的人,亦不是玲瓏域的人。
“隻是小傷。”白言的聲音很低,葉三要湊近耳朵才聽得到,可她仍未回頭,所以也便瞧不見白言那麵上的一分得意。
“他們是無相山莊的人。”白言將全身的力量都落在了葉三的臂上,解釋著。
這近乎於依賴的鬆懈是白言自己都沒能意識到的,卻也喚回了葉三的神。
她像是麻木過後突然被叫回了魂,定睛瞧了白言好一會兒才意識到眼前這情形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無相山莊……”葉三喃喃,所以,“你和吾朝的人在一起。”
葉三這才算是徹底回了神,她瞧著白言的神情,似乎像是看到了一個自己認不到的人。
白言將之盡收眼底,握著她的那隻手忽而繃緊,壓低聲音逼近了她。
“怎麼,沒有她,我可能已經死了。”
他像是在質問,可那抓住葉三的手,看在段林二人眼中卻像極了他在害怕葉三逃走。
“葉三姑娘!”段肖毫無畏懼的走上前,他不識得白言是誰,卻也知道葉三是為白言而失態,那麼這個人當是不會傷害她。
白言淡漠的眼神落去段肖和林鬆一的身上,卻隻像是看到了兩個過路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