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怨天意弄人,令禺不全,又謝命容一線,得嚐素心。歎身為囹圄,魂不超生。謝逢佳偶意,卻無苟活法。
今,托族事,養子女,禺無以為報!
顧氏親兵餘者自有歸處,隻百三十六人為族下出身。為償君意,交與君手,令行禁止,護君全全!
幸六禮未成,君清白無暇。倘禺地下有能,定佑卿一生順遂。WwW.com
信啟之時,夫已脫生,求妻息怒,夫禺絕筆。
看著六月十九,仿佛宿命一樣的日子,縈芯回憶著這段婚姻的種種過往,淚如雨下。
阿甜聽著,默默打了個濕帕子給小娘子,勸道:“小娘子,往後看吧。”
縈芯擦了涕淚,摩挲著正反都是花押圍繞的顧字,隻一麵隸書、一麵小篆的銅令牌,歎氣到:“活著不就得往後看麼……”
其實,顧禺說什麼無以為報,都是謙語。他們父子這樣速去,對縈芯也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睡吧。”把帕子遞回去,縈芯把令牌放到冷硬的瓷枕邊,強製自己繼續用取舍看待今後。
往後最少二十五個月,顧氏便由顧毗主外,她協助的同時主內……
倒是不知顧老侯爺跟顧毗囑咐了什麼,等過了這幾日,她得好好跟他談談……
眼下最要緊的,是處理顧丁兩家的關係……
突破口就在明天要見麵的丁氏身上……
畢竟有一份孝義壓製著,顧毗,能抗得住麼……
燭火跳躍,映著縈芯無眠的兩眼。
天,很快就要亮了。
太陽今日東升得比雲層慢,隻見東麵的雲邊金黃。可哪怕金烏不現身,時辰到了依舊能讓繁星隱匿,天光青青。
廣固四門按時開啟,四門外,等了許久的顧氏親兵,身罩麻衣,頭纏麻巾,直接入城,去自己負責的人家送喪貼。
西城門上,那日攔了阿石一把的城門都尉見狀,微微一歎。
他的親兵輕聲道:“都尉,太子儀駕到了。”
城門都尉便趕緊下了城牆,恭送太子出城。
太子車駕後,是兩套縣侯的喪儀,整整半個時辰才走完。
丁氏雖然早起,可“孫女”顧小娘不省心,轉圈兒跑著不想穿“斬衰”。
其實,她阿娘顧董氏去的時候,她才兩歲,根本不應該記得這身衣服帶來的痛苦。
因抓她浪費了一點時間,丁氏一行就被太子一行攔住了。
聽著後車傳來陣陣女童的哭喊,丁氏煩躁的道:“讓她消停消停,到了喪棚再哭!”
她陪嫁便讓小侍女下了車,往後去傳話了。
也不知丁的話怎麼那麼好使,不出兩息,後車的尖銳的哭聲便戛然而止。
陪嫁焦急的看著前麵,低聲對她說:“怎麼趕在在太子後麵了,這頒旨的時候怎麼辦?”
丁氏覺得自己的外甥早晚要頂替太子之位,所以心裏還真不怎麼尊重現在這個唯唯諾諾的軟蛋太子。
“昨日別院無人來給我信兒,我能怎麼辦?”丁氏無所謂的道。
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譽,沒給老不死的侍疾,也不給他送終,她還能在乎錯過接“一個小輩”頒的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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