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租個宅子,我們得在這裏住一個月。三天內要能搬進去。
這兩樣都著急,錢不是問題。”
一郎低聲道,“是。”快步出去辦了。
李清迷迷糊糊的,好似又夢到小娘在亂花錢,他腦漿混亂,不由皺眉。
阿餳見狀,喚道:“家主!可是醒了?”
縈芯趕緊回頭去看,果見阿耶兩眼轉動好似要醒。
“阿耶!阿耶!”
李清悠悠醒轉,竟然見到小娘在自己榻前,他還道在夢裏,淚就下來了,“小娘,阿耶晚了啊……”
縈芯擦著他的眼角,道:“沒事兒,婚期延後就是,不急。”
“可是……將軍完了啊……”
“不怕,阿耶,我不在乎!左右我也不是真嫁人。”
“你……咳咳……”李清還道在夢裏小娘也這樣不馴,一急就咳嗽,一咳嗽就胸骨生疼,立刻清醒了。
阿餳已經端了盞溫水過來,縈芯接過,笨手笨腳的伺候阿耶喝了一脖子。
“你……怎麼來了?”李清一肚子的愧疚和思念,都叫女兒這一盞溫水澆滅了。
縈芯不太好意思,這輩子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還真是丟了上輩子許多麻利。
“應該是縣長的軍報到了廣固,有人通知了顧氏,我便趕緊來了。
阿耶如何不給我寫信呢!害我好等!”縈芯讓出榻前,讓阿餳收拾。
“唉……告訴你也是白擔心。”李清其實是聽衙丁說顧禺已有死誌,有了讓女兒守望門寡的想法,也怕自己出事讓女兒焦心,這才一直拖著沒寫信。
縈芯何嚐不知道阿耶的想法呢,她也沒直接戳破,更不敢現在跟他說自己正在努力打消顧禺尋死的想頭,隻道:“我隻一個阿耶,不管如何也不能讓你一人在此苦熬,一會兒我還得給阿兄寫信,讓他來阿耶榻前盡孝呢!”
“別讓他來了,這裏亂糟糟的,我過幾日就好了,等我好了就回費縣,你也一起,咱們再也不出來了……”耶女也是一年未見,不想差點永別,再加上顧禺的事情,李清心灰意冷,已經不想再做官了。
無論顧禺死沒死,他都已經定了悔婚的想頭,哪怕讓女兒帶著壞名聲回費縣招贅,也不能叫女兒一輩子為了個賢名吃苦!
“都行,阿耶可有哪裏痛,我帶了夏大夫的高徒來。他去給你熬藥了。”縈芯心中已有許多主意,但是她如今都順著阿耶說。
耶女二人這裏聊著,那邊顧禺被未婚妻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弄得心裏油煎似的,偏偏他倆個親兵都叫未婚妻拿住了,生怕刺怒主母讓將軍挨打,不敢造次。
氣得顧禺直想吐血。
縈芯眼看著阿餳伺候阿耶喝了脫木才改的藥,又去看了看依舊昏睡的奎木,把阿蜜留下伺候他。
這才被阿耶勸著去歇一會兒。
縣長夫人給縈芯預備的院子在後宅,縈芯簡單洗漱後,倒在脂粉氣濃厚的榻上就是一頓好睡。
晚飯縣長夫人想開個小宴,縈芯婉拒道:“貴縣正是艱難時刻,何以為小女浪費。我有口熱飯就行,縣裏多留錢多修一處民宅,就是替外子的傷祈福了。”
縣長夫人隻得道:“是是是。”
縈芯想先去伺候阿耶吃飯,路過顧禺的院子,正見親兵端著幾乎未動的飯食出來。
縣長夫人見縈芯眉毛一立,脖子上就見了冷汗。
“外子無禮了,我去勸勸。”縈芯嘴裏說的溫婉,可看親兵的表情卻很滲人。
那親兵便知趣的端著飯食,跟著她又回去了。
顧禺擔心一下午,氣更是生了一下午,偏他渾身隻有嘴和眼能動,無處發泄,聽見腳步聲,怒喝:“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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