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糖便應聲放下了車窗簾。
阿石趕緊,道:“我明日上午就去!”
“好。來前別忘了跟長輩說清去處。”
縈芯不囑咐這一句,阿石真有可能跟阿姆說此事,但是縈芯一囑咐他基本就不想說了。
在家中,阿石聽過顧丁氏說了許多後娘鄉下小世家出身,什麼窮酸啊人丁稀少啊,反正怎麼貶低怎麼說。
但是如今一看,後娘人很溫婉和氣,後娘家的吃食也很好啊!
棗糕誰沒吃過,在自家不過是茶點看盤上一個配色的存在。
可是,後娘家的這個棗糕居然能好吃到……好吃到……
阿石坐在馬上,一邊往家走一邊吃,頭一次可惜自己學識不足,除了好吃就找不到別的詞彙形容這盤子棗糕。
沒等到主宅大門,阿石就把一盤子棗糕都吃了。
旋轉著手裏星河閃閃的漆盤,阿石呆呆的想:“這後娘家可不是小門小戶啊!這不是去年宮宴上用的漆器嗎!路遇個隨便誰就白給啦!”
五月中旬快過,天氣越發熱了。
回去的一路,車門都開著,縈芯便問坐在車轅上的德音:“你看他如何?”
“唉……中下吧。”德音一歎。
小娘子與繼子的對話自然句句都有陷阱,可是每個都實誠的踩進去這也太少心計了!
從幾個近侍那稀鬆敷衍的伺候態度來看,顧小朗君恐怕真是隻要順毛摸就能拿捏。
禮教、學識都還可以彌補,若是不能好好教養他為人處事,或者顧宗子沒有其他兒子降生,顧氏下一代何止是軍權盡失!
一個顧丁氏真是害了顧氏一族啊!
“明日再看看他心性吧。”縈芯也無奈顧禺虎父犬子。
駕車的一郎聽著,臉上不顯,卻在拚命理解小娘子跟德音的對話,可歎他見識不足,還真難以體會其中深意,心下頗是懊惱。
晚上,一郎踟躕很久,想著搬家當天,小娘子說讓他們直接問,別自己憋著的話,最後還是直接去請教德音了。
德音早知道他除了做門子車夫,還是小娘子在外的耳目管事,不然有些事情也不會總讓他去打聽。
一郎來廣固才幾天?也不出門,他能跟誰打聽?
不過,德音很欣慰一郎能張嘴問,他兒子阿保已經三十了,隻想做個外圍,沒有繼承他職位的想法,等幾年後他沒了,小娘子還能用誰?
長生雖有心計,可是長生隻能看見錢。
小娘子其實最不缺的就是錢啊!
一郎也不是空手來的,德音端坐在案後,看著一郎親手給他斟酒,“你拜我為師吧。”.伍2⓪.С○м҈
看了德音一會兒,一郎端起酒盞,跪下的同時舉到頭頂,“徒兒敬師父。”
接過酒盞,德音一口喝幹,“起吧。”
一場簡易的拜師,除了師徒二人無須別人見證,他們連縈芯都沒告訴。
轉天,阿石日上三杆才出門,也不去小學了,直接去直道上一家常去的鋪子選去後娘家的四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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