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實又如何?雖是我自己決定不嫁,本身我也是沒看中他們啊。”
縈芯有點想反其道而行了,她壞壞一笑,“不如這樣,我花點功夫畫一幅畫掛到茶館,比畫招夫,但求一敗,如何?”
不是她吹,她這個積千年文華的寫意流不能說吊打現在的寫實畫風,總也比尋常畫手的美感強出許多倍!
給他們來一幅大留白的寫意墨梅,再讓李藿提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哼哼,立時就能讓那些個隻靠家世的庸才們知難而退!
“萬一坐實本女郎君開宗立派的畫聖地位,介時直言,我李縈芯至今不嫁不是看不上庶出郎君,我是平等的看不上在座各位!
不也挺好麼!
哼哼。”
縈芯搖頭晃腦的大放厥詞。
資深中二病李藿捧著茶,瞪著她,按照她說的暢想了下:
當初蔡氏文姬名遍三國,魏武疼惜,有沒有這麼囂張?
縈芯一見他的傻樣,就樂了,“我就隨便這麼一說,不是一定要這麼幹。”
一口喝幹茶盞,壓壓被耍的心火,李藿無力的問:“你到底要怎麼辦?”
“我派人去查了。
如果隻是市井傳言,那就算了。
如果是有人惡意造謠,就看看是誰這麼想不開,非得跟我過不去。倘我得閑,免費教教他如何閉嘴。”
縈芯一笑,覺得自己今日真是霸氣側漏!
隻李藿希望並無此人,雖然從未見過小娘如何對付外人,可是就她這個腦子,真不知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嫂嫂那……”李藿猶豫要如何跟息婦說。
“你就先說我命格太強,得十九往後才能議親。”張嘴就是個硬核理由。
李藿大拇指一比,起身走了。
這理由太好了!
誰也不知她八字到底如何,也不知她在哪算的!
這方麵,吳國頗有強漢遺風,並不像幾百年後對命硬的女子避之不及!
為了證明自己貴不可言,時人反而對命硬的女娘趨之若鶩,哪怕娶了之後真的被克死了,所有人都得說是這男的命格不行,壓不住!
還會有自認命格更貴重的郎君排著隊求娶克夫的寡婦!
若小娘真是命格太盛,再她加上展現於外人的人品才幹,但凡她願意嫁,怕是孔氏主枝、孫氏等真正的大族都會動心!
華靜聽完夫君的話,都沒注意他說了個前提:對外說辭。
她是真的信了!
不是她看不起李家,就李家之前什麼樣,小姑子少小喪母後掌家後是什麼樣,主母都跟她說過。
沒有這樣貴重的命格,哪能有這樣“天生”的才華!
她阿耶為了什麼求人在費縣又留一任?還不是為了錢!
可是,看看夫君每月坐在家裏就能得的“四分之一”李家分利,再看看這比華氏百多年積累的祖宅恐怕隻差底蘊沉澱的李宅,就知道,李氏每年的進項比城守一年的官俸和貪墨多多少了!
生財不過小技,給夫君和李氏揚名才是將李氏往上推的正道!
小姑子也沒怎麼勞碌,這一切就都有了!
“怪不得……”華靜喃喃。
李藿一看媳婦真信了,隻得強調:“就是如果有人問到你麵前才對外這麼說,實際……實際不是這樣。”
華靜現在看小姑子濾鏡三尺半厚,腦子裏都是佩服,根本聽不全夫君說了啥,隻是無知無覺的點頭。
“唉……”
李藿暗勸自己:
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未來幾年都是磨煉!
要堅強!
他愁過一時,不敢讓媳婦看見,轉天偷偷在縣學把小娘定下的對外口徑寫信給阿耶,相信有了這個借口,阿耶在任上也能鬆泛一些。
李清在任上其實沒人來拿女兒的婚事煩他。
他是屯田一把手,如今妻孝已過的小將軍也順利的複職了。
有四個合心意的從吏扶持,攆走了碩鼠,真是天高心闊。
今年夏收,屯田自己收的水稻不止夠全軍上下官吏的夏俸,還給大營送來比往年多出十倍的粗糧。
小將軍畢竟不如他阿耶老辣,這才知道這幾年叫上一任欺負了!
要不是董暾為了磬明弟的前途著想,攔了一把,他就要上書掀翻這個蓋子了!
安撫了暴怒的小將軍,董暾坐著牛車晃晃悠悠的去找知己“邀功”。
其實,送糧時,費習就苦勸東翁,別一下子給那麼多,這不是打小將軍的臉麼!
不過,李清問他留下的糧食怎麼處理,他又沒有好辦法。
總不能繼續學上任自己吞沒了吧。
李清跟董暾關係鐵,董暾跟小將軍關係鐵,衝著這點連帶的關係,他就直接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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