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剛踏入村子,就聽得嗩呐聲淒厲,迎風飄來幾片雪花。
飛近一看才發現,不是雪花,是輕飄飄的紙錢。
“村裏有人去了?”
王福正奇怪著,耳邊就傳來哭喪的聲音,一家人男女老少,開始狂飆高音。
鼓吹班子,更是賣力演奏,震得腳下凍土都在顫抖。
好家夥。
臨近年關,家裏突然死人了,也是不容易啊!
王福歎息幾聲,突然眼神一凜,看到送葬隊伍中,夾雜幾個道士的聲音。
“同行?”
還要再看,隊伍已經走到麵前,帶隊的舉著哭喪棒,揮舞上麵的白綾,“麻煩讓讓!”
王福後退幾步,卻見到紙錢翻飛,幾個道士手持器具,口中誦念經文,超度亡魂。
隊伍一路走,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帶頭年紀最大的那個,已經是入曲修為,其他幾個年輕的,也該是陽關道修為。”
“如此修為,藏在送葬隊伍裏,莫非有什麼目的?”
王福一想到,竟然有修行者出現在村裏,始終忐忑難安。
送葬隊伍裏,那幾個道士,剛才也注意到王福了。
“師叔,剛才那個少年,也是修行者。”
帶隊的老道士,手持鈴鐺,一路邊搖邊走,口中念叨著‘孤魂野鬼兩邊走、莫擋主家超生路’。
聞言,他張開雙眼,“是又如何?”
老道士的聲音,隻有幾個年輕道士能聽得著。
“這次的白事道場,我們隻做本分之事,閑事莫理!”
幾個年輕道士麵麵相覷,其中一個臉色略紫的青年急忙說道,“師叔,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棺木中的死屍,怨氣纏身,根本是凶鬼所害。”
“我們修道之人,遇到鬼物害人,豈能坐視不理?”
老道士怒道,“愚蠢。”
“捉鬼除害,也要分場合,此地歸雲陽觀庇護。”
“我等遠來是客,還沒上門拜山,貿然出手對付鬼物,成敗兩難,費力不討好!”
年輕道士不明白,“為何是成敗兩難?”
老道士不厭其煩解釋道,“凶鬼氣息極度旺盛,即便老道出手,勝負也隻在五五之數。”
“若是敗了,你我死無葬身之地。”
“若是僥幸贏了,你我都不知會一聲,就滅了人家地頭上的鬼物,豈不是打雲陽觀的臉?”
年輕道士們難以理解,“怎麼這樣?”
“你們還年輕,眼裏隻有黑白,卻不知道‘規矩比天大,閑事莫插手’的道理。”
老道士說完,瞥了眼王福的方向。
“剛才那個修行者,未必不是來解決問題的。”
“我打聽過了,村裏有人在雲陽觀做事,聽得家鄉有事,不可能坐視不理。”
一行人邊說邊走,很快就到了墓穴,新鮮泥土堆在四周,隻等落棺。
“開始吧!”
……
“小福兒,終於回來了。”
王母端來一瓢水煮花生,遞給王福剝著吃。
這當兒,王大牛出門喊老爹回家,王二妹則是安靜坐在旁邊,幫著做針線活。
“娘,我來時路上,看到有家白事,什麼情況?”
王福往嘴裏丟幾顆花生,真香。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