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霍靳深出現在病房外。
男人一身黑色西裝,外罩同色係長款風衣,容顏俊雅矜貴,踱步而來時,仿若是古歐洲時期的貴族勳貴。
季亦辰微微側身,擋在床邊,冷笑諷刺:“霍先生還真是貴人事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趕回國內了。”
這是責備他近三天都沒有前來醫院探望慕念晚。
“季先生是以什麼身份來指責我?”霍靳深薄削的唇微抿,瞧著他那保護的姿態,更覺刺眼。
季亦辰並未有其他意思。
隻是單純不滿他強勢的不顧慕念晚意願要拿掉孩子,並且將她獨自一人丟在醫院,沒有半句交代的話。
他把晚晚當什麼?
既然不在乎,那孩子的事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霍靳深,你不用這樣來質問。我跟晚晚行得正坐得端,我們問心無愧。”
“而且不論我是什麼身份,就霍先生你現在似乎也沒什麼資格來管晚晚的事情。”季亦辰俊逸的麵容線條格外的冷峻,“畢竟,你們已經離婚了。”
霍靳深唇邊勾起涼薄的弧度,難得的竟然沒有對上。
而是直接來到床邊,過去彎腰就在她唇上親了下,“怎麼樣?”
慕念晚昂著頭,眼睛眨了眨,神情是少見的呆傻。
還有些迷茫,像是不懂他什麼意思。
霍靳深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點了下,這才再次詢問:“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慕念晚這才回神的搖頭。
第一天她還有些出血,但第二天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而且人也要輕鬆許多。
之前的那種下墜感也沒有。
路飛白雖然叮囑過還是多臥床休息,但偶爾下來走兩下,也沒太大問題。
她之前隻是動了胎氣。
她本就難以受孕,再加上懷上孩子後就沒有輕鬆過,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那天易輝那麼近的朝著他開槍,她情緒被逼至極點,這才動了胎氣。
休息了幾天,再加上那半個醫院的主任醫生每天輪班似的挨個詢問。
最好的藥,最好的醫生護士,最好的環境,她恢複的自然也不太差。
“那,我們回家。”
“嗯……你,說什麼?”慕念晚錯愕的抬頭,她怔怔的望著此刻也正垂眸望著自己淺笑的男人,“你說,回家?”
霍靳深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輕柔的按捏了兩下,有些無奈的道:“本來還想讓你在這邊多修養一段時間,不過國內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我們可能要提前回家了。”
慕念晚短暫的沉默過後,她緩緩勾唇,漂亮的臉上綻放出這段時間以來最燦爛的笑容。
“好。”
主動牽住男人遞過來的手,內心的喜悅是驚濤駭浪般的。
那晚,他並沒有給出自己明確的回答。
後來他消失了三天,慕念晚隻以為他是需要時間來想清楚。
她願意給他時間,所以一直都聽話的呆在醫院,哪裏也沒去。
剛才他來,她是真的有些忐忑。
這個男人有多愛自己,就有多害怕這個孩子將會給自己帶來的傷害。
所以,她之前也並不是抱很大的希望。
現在親口聽到他說回家,他願意陪著自己再努力一下,她或許真的可以生下這個孩子,屬於他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