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仰頭喝水的動作頓了下,扭頭看她嗤笑:“不相信我?”
慕念晚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隻是迎著他的目光,眼神固執而堅定。
倒是霍靳深先移開了目光。
將手裏杯子裏的水喝光,又去倒了一杯才道:“那邊現在出了限製令,隻有特殊人才才能過去。”
“你沒辦法嗎?”慕念晚追問。
霍靳深捏著水杯的手指緊了下,然後搖頭:“沒有。”
那些想要讓他幫忙的話忽然間全都說不出來了。
沒有半點猶豫的否認,本不該在意。
可人有時候就是矯情。
而她自嘲的發現她其實也一樣。
眉眼垂了下來,看不出喜怒。
她從沙發上起來,不再看他,“我先上去了。你,早點休息。”
從他麵前走過,不過三步,手腕突然被人拽住,慕念晚回頭,“還有事嗎?”
霍靳深皺眉。
雖然她神情語氣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可他本能察覺她對自己更陌生了。
“也許藍夭夭已經離開蓉城了。”
慕念晚聞言笑了下,問:“你確定?”
那笑有些不達眼底。
霍靳深見不得,眉頭就擰得更緊。
“我的人……”
“既然不確定,那就什麼都有可能。”不等他說完,慕念晚就自行打斷。
霍靳深沒辦法反駁。
但這個時候確實不宜進入蓉城。WwW.com
他輕歎,“我知道你擔心,等蓉城那邊穩定一些,如果你還想過去,我會想辦法。但現在……”
“霍靳深,你是不是後悔了?”突然,慕念晚低低的詢問。
霍靳深愣了下。
後悔,後悔什麼?
“我雖然改簽了,不過計劃不會改變。”
一句話,霍靳深明白了。
拽著她的手像是被燙了下。
他將人鬆開,自嘲道:“你是覺得我為了不跟你離婚,故意拖延?”
“不然我想不出其他理由啊。”她低低的笑,手指勾著長發,神情很寡淡,偏又刺眼,“畢竟你好像真的非我不可。突然間答應我離婚,卻一直拖著不辦手續。明明前往蓉城的通行證卻說沒有。”
“其實你要是不想離婚我們可以不離婚的,隻要你讓我去蓉城找到夭夭,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的。”
她就像是在跟人談論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將自己當作一件籌碼。
霍靳深不喜歡,很不喜歡。
“我現在你心底就這麼卑鄙?為了得到你所以可以什麼都不顧。”
“不是啊。”慕念晚搖頭否認,“你不讓我去應該是那裏比較危險。你隻是想保護我而已。”
難看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而有些許的緩和。
然而她接下來的話卻讓男人臉色徹底的沉了下去。
“可是霍靳深你知道我為什麼執意要離開你嗎?”她低低的反問。
聲音輕得像是蚊吟,可偏又能讓他聽清楚每一個字。
“因為你從來都沒想過你所謂的對我好是不是我想要的。你認為對的你就給,你認為不對的就反對。我在你這裏好像就是一顆可以任你隨意擺弄的棋子一樣。我不需要有自己的情感和思想,隻要依附你就可以了。”
她輕輕的笑,那笑諷刺又淒涼,“可是你知道嗎?我很惡心這樣的你。更討厭你不斷的在我的人生裏指手畫腳,自作主張。”